S大校園,吸煙區。
齊望洲站在陰影裡,靠着牆角抽了小半包的煙。
他家境好,和兄弟們一起出去浪時出手非常大方,在學校裡人緣相當不錯。
路過的熟人看到他在這抽煙,難免問上幾句。
“齊少這是怎麼了?和咱們校花吵架啦?”
“齊少,你不是為了女朋友把煙給戒了嗎?這是實在忍不住,背着女朋友偷偷來兩根?”
齊望洲一追到許映溪就立刻在朋友圈官宣,又請了好些朋友吃飯。
加上許映溪在學校裡頗有些名氣,于是兩人剛談上戀愛沒幾天,周圍人就幾乎都知道了。
之後的幾個月裡齊望洲也沒少發秀恩愛的朋友圈,這段戀情說是在學院裡盡人皆知不誇張。
面對熟人的關心,齊望洲都“嗯嗯啊啊”地敷衍了過去。
和許映溪已經分手的事,他暫時還不準備向任何人透露。
這所學校裡有多少雙眼睛盯着許映溪,他不是不知道。
哪怕是兩人甜甜蜜蜜秀恩愛的那段時間,都有賊心不死的男人想要挖牆腳。
一旦知道許映溪恢複單身,那些家夥還不得跟瘋了一樣?
更何況,齊望洲不覺得他和許映溪是真的沒有機會了。
分手後的這幾天,許映溪的态度很決絕。
但兩人談了五個月的感情基礎不是假的。
在分手之前,許映溪已經答應了國慶假期和他一起去旅行。
他試探着問她訂幾間房時,許映溪說到時候再說。
現在這個年代,情侶住酒店隻訂一間房,基本上就代表着默認會發生關系。
齊望洲想,許映溪沒有斬釘截鐵地說訂兩間,意味着她至少已經在考慮和他更進一步。
兩人都已經發展到了這個程度,他又是她所有前任裡和她談得最久,條件最好的。
齊望洲相信,隻要他堅持不懈地挽回,許映溪是會回頭的。
盒裡的煙隻剩下最後一根時,又有熟人拍了拍齊望洲的肩膀。
“齊少,心情不好?别一個人抽悶煙了,晚上咱們哥幾個聚一聚,喝點小酒如何!”
齊望洲叼着煙擡起頭:“喝!”
來人驚訝:“呦,齊少今天這麼痛快?往常不都是妻管嚴,要先和校花女友報備?”
齊望洲瞥他一眼:“你這話說的,報備是一回事,我女朋友什麼時候真攔過我?”
“行!那我去喊王哥和叢哥他們,晚上不見不散啊齊少!”
……
齊望洲回寝室的時候,宋司曜正準備出門。
見他回來,宋司曜皺眉:“以後别帶着煙味進來。”
齊望洲心裡有些不爽。
他算老幾,還管自己身上有沒有煙味?
不過齊望洲畢竟還是會偶爾在宿舍住上幾天,兩人既是室友,又在同一個實驗室,鬧僵了不好。
于是他忍了下來,笑笑:“和女朋友吵架了,心情不好抽幾根,見諒。”
說到這裡,就又忍不住繼續多說幾句。
倒不是齊望洲喜歡找宋司曜訴苦,而是他知道自己那幫兄弟嘴都不嚴,要是把自己和許映溪的事說太多,難免會傳到外面惹人議論。
宋司曜不同,這個人是絕對不會和其他人嚼舌根的。
齊望洲将快空了的煙盒甩到桌上,一臉憤懑。
“自從我和她談戀愛,十天,一個月,一百天紀念日,我一個不落地給她過!”
“勞動節,端午,七夕……老子就連清明節都送了她禮物!現在她為了這麼一點小事就和我鬧脾氣,你說我冤不冤?”
他抱怨了一通,沒能得到想要的回應。
宋司曜隻看了他一眼,語氣平平:“這些話,你不如親自和她說。”
齊望洲:“……”
敢和許映溪說這些,除非他是真不想複合了。
齊望洲歎氣:“咱們都是男人,你怎麼就——”
“我走了。”宋司曜打斷他,“你出去記得鎖門。”
……
許映溪的面前,許行洛挺直了上半身,等待她問話。
少年的表情乖巧,像是個等着老師發小紅花的幼兒園小朋友。
許映溪實在沒忍住笑了聲,指了下嘴角:“飯粒。”
許行洛微怔,趕緊拿餐巾擦了下嘴:“好了嗎?”
許映溪心想,這男孩的家教似乎沒那麼差,看他擦嘴的動作就知道。
加上得知他是重點高中的學生,讓她對他的防備心稍微減輕了那麼一些。
“好了。”許映溪說,“許行洛,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許行洛眼睛一亮,随後坐得更端正了:“沒問題,你問!”
許映溪:“你不是非說你是我兒子,還是從二十一年後穿越來的嗎?那你說說,二十一年後的我是什麼樣子?”
許行洛一愣。
這兩天除了熟悉環境和挨餓,他也不是一點準備都沒做。
比如他在網上查了親子鑒定都有什麼渠道,需要提供哪些東西,多長時間能出結果。
另外還想了萬一許映溪問他家裡的情況,母子倆都怎麼相處,他爸是誰之類的問題,他應該怎麼回答。
但許行洛沒想到,許映溪問的是:“我”是什麼樣子。
和他,和他爸,都無關。
隻是她自己。
思索了數秒,許行洛答:“二十一年後……媽媽你還是和現在一樣的漂亮。”
許映溪嗤了一聲:“這還用你說?本人從小到大就沒醜過,幼兒園就是班裡最可愛的小朋友,四十多歲肯定也還是大美女,哪怕到了八十歲都是好看的老太太!”
許行洛:“……”
雖然他也很認同這些話吧,但是……
沒人告訴他,二十一歲的他媽媽這麼自戀啊?
不過他也很喜歡這個自信又張揚的媽媽就是了。
許映溪手指輕叩桌面:“說點我不知道的。未來的我做什麼工作,忙不忙,有錢嗎?”
許行洛本來有點不知從何說起,聽許映溪這麼問倒是打開了話匣子:“哦,媽你是幾家公司的股東,很有錢。不過你好像不用像上班族一樣每天去上班,一般都在家辦公……”
說到這,他稍微有些心虛。
因為她具體在家都做什麼,他其實不是很清楚,許映溪工作時不喜歡他去書房打擾。
好在許映溪也沒多問。
“很有錢啊……那不錯。”許映溪漫不經心地喝了口汽水,“說到錢,既然你是穿越來的,那應該知道未來幾年的股市行情?或者雙色球一等獎的号碼,記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