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行洛:“呃……”
他穿來之前才剛讀高一,雖然爸媽也和他說過一些簡單的理财理念,但他沒太關注過這個。
更何況現在是二十一年前,離他出生還有五年,這些他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見他說不出來,許映溪撇了撇嘴。
許行洛很委屈。
也沒人提前告訴他,他會在睡夢中穿越啊!
要是能提早幾天做準備,他保證把股市走勢和彩票号碼記得牢牢的,助力親媽提前變富婆!
為了挽回親媽的信任,許行洛絞盡腦汁:“但我知道二十年後的房價會漲不少,媽你可以多買點房子!”
許映溪“哦”了一聲:“金價也會暴漲是吧。”
許行洛瞪大眼睛:“媽你怎麼知道的?”
許映溪翻了個白眼:“空口白牙,誰不會編?我又不能穿到二十年後驗證。”
許行洛:“……”
“行了。”許映溪像是突然失去了對他提問的興趣,“你繼續吃吧。我一會兒還有事,先走了。”
許行洛急了:“那個——媽!我知道你現在還不相信我,但是我能不能再提最後一個請求!”
許映溪的眉心微蹙:“你說。”
許行洛:“能不能……留個聯系方式?”
許映溪:“……”
他還真是執着。
“行吧。”她說,“微信?”
許行洛面露難色:“還是手機号碼吧……”
他的手機不是智能機,加不了微信。
許映溪報了一串号碼。
許行洛先是如臨大敵地怕記錯數字,随後驚喜地發現,他媽的手機号居然二十幾年都沒變。
給完手機号,許映溪站起身準備離開。
許行洛終究還是沒忍住,在許映溪要走的前一刻叫住她:“媽,我們去做親子鑒定吧!我查過了,最多一個星期就能出結果!到時候你就會知道我說的都是真的,沒有一字虛言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親媽,他實在不甘心就這麼讓她走。
說完,許行洛一臉期待地望着許映溪。
他記得夢裡那個聲音告訴他,他在這個世界的身份雖然是全新的,但身體和未來相比沒有任何變化。
也就是說,他百分百繼承了爸媽的基因,隻要做了親子鑒定,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隻要他媽媽能夠同意——
下一秒,許映溪翻了個巨大的白眼:“誰不知道親子鑒定是要錢的?你窮得連頓飯都吃不起,要做鑒定,這錢不得我出?”
許行洛無言以對。
“那個……”他抱着最後一絲希望,話說出來自己都心虛,“等我之後攢夠了錢,會把這筆費用全部還給你的。”
許映溪:“你當我冤大頭啊?做夢!”
……
警告了許行洛絕對不許跟着自己,否則就要告他騷擾之後,許映溪一個人朝店門口走。
一邊走,她一邊想着剛才發生的事。
她就不該大發善心請那家夥吃飯,更不該給他手機号碼。
搞了半天,最後還是想騙她錢。
還好沒耽擱她太久時間,她本來下午也沒課,就當見識人類的多樣性了。
許映溪手伸進口袋,準備在群裡問室友們準備得怎麼樣了,幾點出發去KTV,去之前去哪吃晚飯。
就在她剛走出門口沒兩步的時候,面前出現了一個人影。
現在還不到下午五點,黃焖雞店裡沒幾個客人,門口也沒什麼人。
許映溪下意識偏頭看了一眼,接着腳步微頓。
兩人對上視線,許映溪在心裡咒罵了一聲。
今天是什麼日子,短短一下午,她接連見到了三個讨厭的人。
一個給她戴綠帽子的前任,一個高中生騙子,現在這個嘛……
宋司曜,S大名聲在外的學神,她的準師兄。
面前的人身形挺拔修長,臉部輪廓幹淨利落,五官俊朗,眉眼間微微透着冷淡,無疑是個頂級大帥哥。
但在許映溪的眼裡,此人卻是面目可憎。
兩人的淵源,還要從半年前說起。
大三下學期許映溪就開始為保研做準備,千挑萬選了一個口碑不錯的實驗室團隊,憑借自己不錯的成績和專業知識,獲得了團隊老大兼行業大牛張教授的青睐。
張教授表示非常歡迎她報名自己的研究生,并且讓她有空可以提前熟悉一下實驗室的環境,和師兄師姐們認識認識。
以S大的傳統,這就代表着許映溪基本上已經被錄取,可以作為實驗室的半個勞動力給導師打工了。
就是那個時候,她同時見到了當時讀研一的宋司曜和齊望洲。
許映溪幾乎是立刻便覺察出,齊望洲對自己有那方面的意思。
事實證明她的直覺沒錯,沒過幾天,齊望洲就開始正式追求她了。
而宋司曜呢,許映溪不僅一開始就沒感覺到他對自己有好感,還慢慢地發現,這個人似乎不太喜歡自己。
她來實驗室之後,實驗室裡的其他同學,尤其是同為張教授門下的師兄師姐們,多多少少都有關照她。
例如問她有沒有什麼不習慣的地方,讓她遇到問題不用見外随時可以請教他們,以及邀請她一起去食堂吃飯。
唯獨宋司曜,作為她未來的同門師兄,從未主動和她閑聊過一句。
某次她去取資料,恰好實驗室裡就隻有他們兩個人,宋司曜除了告訴她資料在哪,也沒和她多說一句話。
當然就這樣還不足令許映溪在意,她是習慣了接受來自他人的善意,但也不會奢求所有人都喜歡自己。
最關鍵的,還是兩個星期前的那一次——
那時她才剛返校沒多久,還沒發現齊望洲在假期裡已經瞞着她和相親對象約會了好幾次。
兩人在她的宿舍樓附近擁抱告别,剛好遇見了宋司曜。
許映溪還記得那天,宋司曜看到他們後,視線掃過她和齊望洲的臉,停留了幾秒。
她以她五點二的視力保證,那時宋司曜臉上的表情,絕對有嘲諷的意思!
當時許映溪依舊沒多想:宋司曜是高嶺之花,自命清高,看不慣他們這些摟摟抱抱的俗人很正常。
她也壓根不在乎宋司曜對自己的看法。
可現在許映溪再回想起那天,就實在忍不住咬牙切齒——
宋司曜肯定在那個時候,就已經知道她被綠了!
許映溪不是不講理的人,宋司曜和她沒什麼交情,的确沒有義務提醒她。
可他居然還看她的笑話?
真是讨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