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在人懷裡,聽着謝西隼的控訴,桑滿沒說話,默默将腦袋埋進他的胸口。她仿佛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他穿的睡衣,額頭抵上結實的肌理線條,像撞進一團稍硬點的棉花裡。很奇妙的觸感,意識到那是什麼,桑滿擡頭想躲,被按着後腦重新埋進去。
“唔……”
她發出短小的嗚咽,感覺自己像隻小貓,毫無還手之力,被迫按在主人的胸口。
“羞什麼?”
頂上傳來男人的調笑聲:“我全身上下你哪沒碰過?”
話題變得好快。
桑滿知道這是他故意的,是不和她再計較這件事的意思。他說她雙标,說她是小騙子,害他擔心的要死,那又怎麼樣,他喜歡她,所以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能退到什麼地步呢?哪怕桑滿在大事上騙他,比如她可能變心了,膩了他,但隻要她在他面前不承認,哪怕證據甩到面前,謝西隼都能裝不知道,繼續和她在一起。
不過,他希望永遠不要有這麼一天。
桑滿耳根迅速燒起來,從他的視角看,隻能看到紅彤彤的一團,可愛得要命。
“我要去洗澡。”
桑滿選擇無視他這些葷話,這是她的慣例手段:“你不許進來。”
謝西隼含糊應了聲,她說不進來他就不進來,他哪裡是這麼聽話的人?
“桑桑。”
桑滿以為他會直接把她抱到浴室,誰料他走到卧室,讓她半坐在床上,随後彎腰,整個身體趴伏下去,大型犬似得圈住她,下巴抵上她的肩膀,很小聲,怕打擾到她的音調:“能不能讓我少擔點心?你晚上都沒怎麼回我消息,我一直在等你。”
天知道,他打開門,看到她那半邊臉,費多大勁才把沖出去揍人的欲望壓下來。
桑滿典型吃軟不吃硬,謝西隼氣勢洶洶責備她為什麼不好好保護自己,她腦袋裡能蹦出無數個理由怼回去。但他低下聲和她說軟話,桑滿隻覺一陣酥麻感從腳底蹿到天靈蓋,她整個人像是被麻痹,再做不出嗆他的事情。
這是他們吵了很多次以後,謝西隼總結出來的真理,百試百靈。
“對不起。”果然,看他可憐兮兮的樣子,桑滿越發愧疚。她不知道該做什麼才能讓他好受點,隻能用力回抱住他,“我手機沒電了。在藥店充了一會,但藥店的姐姐人很好,一直在拉我說話。”
她認認真真解釋,為充當調劑,還把藥店的事也一并和他說了:“其實我很早就可以回來了,那個姐姐非要拉着我念叨。”
“少推卸責任。”謝西隼可不吃她這一套,一語道破她的小心思,“你明明可以打電話給我,讓我去藥店陪你。”
“可你一個電話也沒打。”
他譴責:“你就是想瞞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