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你不許再去找我爹,”程夫人有些惱怒,她似乎很怕我阿娘和她父親見面,“你這個麻煩精,從小到大都在給我家添麻煩,你不是答應我......”
程夫人看了眼紀笑庸,把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總之,不要再去給我爹添堵了。”
“是,那就謝過夫人大人恩德。“我娘順着她的話,她拍過我的脊背,示意我給他們磕頭,我便學着她的樣子這樣做了。
程夫人被我阿娘套了話,她不敢拿主意,此刻也不敢接話。
“阿離,今日是我生辰。”所有人都在等紀笑庸的決斷,但他說的卻和當下的事情沒有一點關聯。
我知道紀笑庸喚的是我娘。
我娘沒有回他。
紀笑庸冷哼一聲,“夫人容人,可其他人不能仗着年紀小便以為做錯了事情就可以不需要懲罰。”
“大人想要如何?”我娘直視着他。
“錯了便是錯了,阿離。不管是何原因,打碎了夫人的珠玉,要麼賠一個一樣的。”
程夫人聽到這,眼中盡是得意之色。
“沒錢賠,那就,斷隻右手吧。”他這語氣,就好像剛才隻是說去散散步那樣簡單。
我娘一把撈起我緊緊抱在懷裡,她眼中一片厲色,顫聲道:“你不信我我不怨你,狸兒是無辜的,你既不曾以父之名養他,便也沒有資格罰他!”
“你若要斷狸兒的手,我也絕不會苟活。”她說的悲壯慘烈。
紀笑庸臉色逐漸難看,但他強忍着沒有發火。
“既如此,斷他右手的尾指。”
如果有人覺得你有罪,你就算是長着千百張嘴說的頭頭是道也沒用。
斷指時,盡管疼痛難忍,我仍是一聲未喊。
耳邊一直都響起紀笑庸的那一句:“應該挺疼的,你還是忍住了,真是乖呀。”
當晚,我差點因為流血過多沒有挺過去。
我醒了後,阿娘沒有問我為什麼到處亂走,她隻是調侃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可我知道,我這是賤命難死。
我也沒有告訴她,我聽到了人群中在罵我野種。
所以,我的父親真的是紀笑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