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陸修宴回到家裡，沖修莉和陸箖打招呼道：“爸，媽我回來了。”

陸箖從廚房出來：“兒子。”

“爸，雨晴呢？”陸修宴沒看到人。

“在房間裡。”陸箖回應道。

陸雨晴一聽到開門聲就猜到了，聲音活潑有力：“哥，你回來了。”

陸修宴沖她笑了笑，聊了幾句後，兩人繞着茶幾追逐，他逃她追。

“哥，有本事你别動。”陸雨晴火氣一下子上來了。

“我又不是傻，不動等你來揍我啊。”陸修宴沒理她。

修莉看到這場景内心恍惚，仿佛什麼都沒變，失笑道：“你們兄妹還是跟小時候一樣。”

陸雨晴輕哼一聲，沒再理他了，去找修母了。

陸修宴就往廚房去了，切菜闆上有幾個陸父剛洗好的西紅柿，還沾着水珠。

平時在生意場上殺伐果斷的陸箖回到家裡也會脫下西服外套，挽上袖子，系上圍裙為家裡人做飯。

陸修宴随意拿起一個西紅柿往上一抛 ，又穩穩接住落入掌中，開口：“爸，要不要幫忙？”

下一秒，手裡的西紅柿被拿走了。

“不用。”陸父給他遞了個眼色，“有空多陪陪我老婆。你媽媽挺想你的。”

說着就把陸修宴趕出廚房去了。

陸雨晴坐到修莉旁邊，和小時候一樣抱着母親的手臂，湊近去看修莉手裡的那本相冊。

修莉回憶後和她解釋說：“這是你一歲時，學走路的模樣。”

又翻了幾頁：“這是你參加舞蹈比賽的照片。”

“那這張呢？”陸雨晴指着那張陸修宴穿着紅色賽車服的照片。

“這是高中的時候你哥參加賽車比賽得獎的時候我給他拍的。”

……

陸修宴走到她們的身後，修莉指尖頓在那一頁：“這是你哥學校舉行‘五四’合唱比賽的照片。”

指尖就要翻頁，陸雨晴瞥了一眼：“哎，媽等一下。”

陸雨晴湊近去對那張照片多看了幾眼，發現裡面有個女孩眉眼很熟悉，和其他人不一樣的是她的眼睛一直在看着前面的那個合唱的指揮官。

幾秒後，陸雨晴認出來那個女孩是誰了，立刻回頭去看陸修宴，恍然大悟後聲音難掩訝異：“她是……”

陸修宴沖她點點頭：“我知道。”

“你知道什麼？”修莉指尖翻着相冊，不經意間問。

陸修宴接話道：“知道，媽這麼愛我們。”

修莉輕哼一聲：“你要是早點結……”

一回頭，修莉發現他已經不在身後了，輕歎口氣。

陸修宴回到房間裡，大學畢業後就沒再回來住過了，房間還是跟當初一樣，隻是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人打掃。

他瞥見放在那裡的幾束花，眯了眯眼似在回憶，大學生活像放電影一樣一幕一幕在腦海中閃過。

陸修宴想起來了，應該是畢業那天别人送的。他印象中收到好幾束，隻不過其他的都是鮮花，保質期短，修莉給他打過一次電話，他說枯萎了的花就扔了吧，後來就留下幾束幹花。

他蹲下身去，發現其中一束滿天星還被修莉養着保存的挺好隻有一小部分枯萎了，碎霧藍、薄霧紫、薔薇粉還挺好看。

陸修宴仔細一看，意外發現花束裡面還藏着一張卡片，拿起來一看：陸修宴，畢業快樂。還有一行字。

“嘶。”他眯了眯眼仔細回憶着好像之前也有人送過這花，這句話好像在哪裡見過，不過記不太清了。

隻是這字迹似曾相識，像他家公主的字一樣好看。

蓦地，回想起陸雨晴之前跟他說過顔湘喜歡的花。他腦子裡“轟”的一聲，把記憶裡一幕幕碎片化的場景連接起來，有個隐隐約約的想法不斷往上冒。

是公主送的。

陸修宴手裡緊緊攥着卡片徑直往外走，到玄關處換鞋。

修莉看他這麼着急：“修宴，你去哪？”

“我先回去，下次再回來吃飯。”

話音一落，人就下樓去了。

“叮咚——”門鈴聲響起。

陸雨晴起身去開門，打開門看到人後，一臉驚喜：“姑姑！”

陸雪嫣眉眼彎彎，摸了摸她的臉：“晴寶。”

陸雨晴轉過頭看向修莉，高興地說：“媽，姑姑回家了。”

“雪嫣，好久不見。”

陸雪嫣颔首道：“是啊，小珖來這上學，我們就可以經常見面了。”

……

陸修宴心情非常迫切，啟動車子一路開車到家裡。

回到家裡後，他看到顔湘穿着淺粉色卡通睡衣洗了個油桃剛從廚房出來，站在落地窗前。

“你怎麼回……”顔湘話還沒說完，陸修宴就走過來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裡，像是要把她揉進骨血裡，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

顔湘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個樣子，以為他是出了什麼事或者受了什麼刺激。她回抱着他，輕輕安撫着他，輕聲問：“怎麼了嘛？今天不開心？”

一說話，陸修宴就摟的更緊了，幾秒後情緒恢複他松開了。

他的目光與她對上，聲音有些沙啞：“滿天星，畢業那天還有之前那次，是你送的嗎？”

顔湘怔怔地看着他，随即釋然道：“你都知道了。”

一瞬間，自責懊悔的情緒湧上心頭，更多的是心疼過了這麼多年他才發現。

他的眼眶明顯泛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顔湘輕輕呼出一口氣，一五一十地告訴他：“高中的時候就喜歡你了，你那個時候太過耀眼了，不敢讓你知道。後來，那年高考落榜了，我就去複讀了，我很想像電視劇裡那樣和你考同樣的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