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善于進攻的,展開自己的兵力如同神兵天降,便使敵人無從防備。
“先生妙言。”
她眼眸中閃過一絲危險的精光,而後一步一步的朝滿寵逼進,阿蘅借着手中的書掩飾,另一隻手伸向腰間。
突然間,阿蘅低身一個猛步朝他跑來,原本手間的書早已被她扔到天上,所謂兵書中的紙張從半空中散落,紙頁之上沒有任何内容,唯有墨筆而寫的‘殺’字。
銀色白刃一刀劃破了滿寵身前的白紙,阿蘅目光陰冷銳利,她卸掉在兖州牧府的僞裝,又成了汝南袁氏手中的那一枚名為袁姮的暗士棋子。
阿蘅知曉自己身份被識破,更是毫不掩飾的想将滿寵随她一同死在這蓮峰院中。
她露出一絲冷笑,手中的匕首不停的朝滿寵招呼着,滿寵實是躲閃不及,一個側身躲過後喚道。
“郎池将軍!”
刀刃被長劍劍鞘架住,堪堪停在他面前六寸處,滿寵見郎池與阿蘅打的有來有回,反身鑽進了屋子,啪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房屋内,戲志才端坐在案桌旁,不忙不慌的飲着手中的茶水,見滿寵過來,戲志才放下茶杯,隻擡眸看了一眼就彎眉淺笑起來。
“伯甯受苦了。”
滿寵頗為埋怨的看了他一眼,無奈的歎了口氣:“你倒是落個清閑,留我和郎池将軍在外面應付她。”
戲志才笑着正欲開口,突然又是撕心裂肺的咳了起來,他倦窩在坐下的木椅上,緊緊抓着胸前的手爆出條條青筋。
滿寵面上慌張,他心中擔憂,卻偏偏又對戲志才的病無處下手,隻得擔憂的皺着眉蹲下身子去看他。
少頃,戲志才止了咳聲,見一旁的滿寵面露擔憂,故作無事的寬慰道:“也隻是現在讨個清閑,待日後身子好了,恐怕得焚膏繼晷了。”
本以為滿寵會被他糊弄過去,誰知滿寵垂下眼眸,瞳光暗沉了下來,戲志才讓他寬心的話語說了不止一二次了,可如今看着他漸漸垮下的身子,滿寵心中自覺不能對自己欺瞞下去。
他說待日後好些,可滿寵再是明白不過戲志才的身子真的不行了,三十四歲病逝于兖州……
曆史記載短短幾筆判了他的生平,記錄了他的生死,史書上的載史一直圍繞于心頭,這讓他明知面前的摯友死期将近,自己卻無能為力,心中如何能安。
戲志才見滿寵狀态不對,原本挑起的嘴角也放了下來,還沒說上幾句寬慰話,屋外的郎池便将人綁了進來。
阿蘅整個人被郎池扔到了屋中央,背後的雙手被麻繩束着,她歪坐在地上,怒視着座上的滿寵和戲志才。
郎池不滿阿蘅的态度,又将她整個人提了起來,連拖帶拽着扔到滿寵面前,而後就像完全了任務一樣,挎着長劍守在一旁,由座上的二位先生來問話。
戲志才仍是那副溫潤如玉,如清風明月般的性子,他語調溫和,絲毫不像是對待一個階下囚,他帶着抹淺笑輕聲問她。
“姑娘原本在袁氏的名字喚作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