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廬山茅草屋,随待熬完藥後便端到了側院内,屋内燭火搖曳下一雙修長如玉的手接過陶碗輕輕抿了一口。
這時,身邊人驚呼出聲,不解發問:“去穎川?”
“為何不回鄄城,反要改道穎川,志才兄莫不是思鄉?”
戲志才捧着手中熱藥,對着碗邊吹了吹:“我去穎川是要尋位故友,先前我同你說過的,伯甯。”
滿寵想了想,猶豫道:“志才兄口中所說的莫不是穎川郭嘉?”
“正是此人。”
滿寵猛然瞪大了眼,話中語調都高了幾分,驚道:“你要去穎川見他!”
這些日子一直因袁術之軍費心,而後又帶着戲志才尋醫,倒是忘了三國還有許多其他極為出名的名士,他向來就對智者自不然得多生出幾分好感,曆史上以鬼才著稱的郭嘉亦不例外。
天生郭奉孝,豪傑冠群英。①
可見其智謀過人,是位奇佐鬼才。
戲志才瞧着滿寵一臉喜色,不由一笑:“你還未見過他,怎就如此欣喜?”
滿寵輕咳了一聲,望向他手中的藥碗:“志才兄再不喝,這藥可就涼了。”
次日天剛蒙蒙亮,戲志才便已早早醒來,待到滿寵醒後一行人這才同董奉和常山做了告别,下了廬山。
穎川位于豫州,同回兖州鄄城亦是順路,腳程自然就比剛來時快上很多。
馬車上,戲志才同滿寵慢慢叙述着:“主公帳下可不光單我一人出自穎川,文若兄,公達兄和元常先生亦是出自穎川。”
滿寵心下歎道:“确是個人傑地靈之地。”
穎川郡陽翟,一駕外來的馬車駛入城中,似早已有了目的般,輕車熟路的停到一戶不起眼的宅門外。
馬車裡二人相繼而下,一眼瞧去不知是哪家的達官貴人前來拜訪,明明快入春三月,為首的男子卻仍披着月牙白的大氅。
他輕扣了扣宅門,一個小厮應門而開,開門的小厮見到男子後瞬間瞪大了雙眼,而後轉身歡喜的朝身後屋内大喊。
“公子!志才先生回來啦!”
戲志才無奈一笑,側過頭看向滿寵:“他名為王應,是奉孝早些年買下的待從,說是買下其實不過是奉孝心善,救下的人。”
這讓滿寵起了興趣:“如何救下的?”
誰知戲志才賣了個關子,反而不再多言語,隻是望着王應的背影,示意滿寵看過去:“你不如待會且問他就是,王應可是個話多活躍的性子,可别到時候伯甯先招架不住。”
随着話音落下,王應也重新走到了二人面前,或是顧及着戲志才身邊的滿寵,神色話音又收斂了許多。
一進屋内便聞見一陣似有若無的酒香,二人張望了下四周卻不見人影,戲志才習以為常的笑了一聲看向王應。
“奉孝可是又醉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