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程起予已經坐在了纜車上。
從上往下俯視,一片郁郁蔥蔥的森林,生機勃勃。若是不事先知曉,很難發現這座山上有諸多現代化的設備,皆隐藏在林葉之下。
而一座療養院就坐落在其中。
來到這家療養院隻能乘坐纜車或者直升機,所以程起予起了個大早,買了一束清馨的花,來到此處。
他推開病房的門,首先看見他的是守在門側的保镖,向他點點頭:“少爺。”
然後是長期照顧的護工:“起予來啦。”
再就是得知他到來,特意過來的主治醫生和護士:“喲,又過來看媽媽啦。”
最後他坐到了病床旁的椅子上,想象卧病在床的植物人媽媽給自己打招呼:“媽媽很想你,起予。”
程起予禮貌地跟在場的各位一一問好,然後聽主治醫生彙報:
“鹿之蘋夫人近期狀況很穩定,雖說蘇醒的可能依然很小,但也不會有什麼其他身體的風險。”
“謝謝,我知道了。”程起予點點頭,而其他人也知趣地離開并為他們關上了門,營造母子二人世界。
室内幹淨溫馨,清麗的花朵擺放在桌面上,微風徐徐吹進,窗簾陣陣漣漪。
他握着鹿夫人的手,靜默了許久,緩緩開口說:“媽媽。”
“我以前……一直覺得自己的存在可有可無。”
“無論是拿第一還是拿倒數第一,都沒有人會為我感到開心或者生氣。”
“我就是毫無意義的,世界不會因為少了我而發生一分一毫的改變。而我做的任何事,别人也一點也不在乎。”
“可是昨天,我救了一個老奶奶。”
“我發現,我好像也能給别人帶來一點價值了……”
門外,主治醫生正在聊天。過了一會兒,程起予就出來了,随後輕輕關上了門。
少年黑沉沉的眼睛好像變得有些亮亮的:“白醫生,可以為我講一講心髒病的症狀和治療手段嗎?”
主治醫生在山莊療養院無聊的很,一口答應了下來,還叫上了另一位專攻心髒病的醫生過來。他們都知曉少年決不滿足于知曉基礎知識,于是都講起更專業更複雜的理論,完全不把他當成一個高中生。
護士們在一旁偷笑:“這次來問心髒病,上次好像是把醫院的大型設備都玩了玩,上上次是來問腦神經的……這孩子,是要搶我們飯碗嗎?”
“你别說,起予都長這麼高了呢。小時候天天來,把醫院那些儀器當玩具玩,現在都這過去這麼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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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周一的學校裡總是唉聲歎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