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啟站起身,不太想聽他爹在這裡絮絮念,他爹以前不這樣,從他哥死後自己回國,人老就算了,還變得容易傷感起來了,“那藍驷幫都沒催他獨生子結婚呢,催我幹嘛,咱家不是還有蘭牧嗎?”
“你和那姓陸的小子比?!你可挑點好人比吧。”蘭老爺子恨鐵不成鋼,不明白自己一直品學兼優的兒子為什麼要和那玩心重的纨绔少爺比。
蘭老爺子冷哼一聲後又忍不住爽快地要笑出聲來,“陸震平不催他兒子結婚才好呢,他家要是一輩子都沒有後代我才高興得要笑暈!”
蘭啟懶得聽他爹說這些,邁開長腿往樓上走去。
“站住,上哪去?”蘭老爺子看自己還沒說兩句就要走,不悅地叫住他。
蘭啟沒停,随便找了個借口,“身體有點不舒服,叫江術來一趟。”
蘭老爺子一聽,有點着急,“哪裡不舒服?腺體嗎?去,駿文快去把江術找來。”
蘭啟“嗯”了一聲進了卧室。
——
後頸被注射了一隻烏抗,蘭老爺子坐在沙發上,面色有點沉,白駿文和江術圍在床邊。
打完針劑後,江術安慰着老爺子,“老爺子你就放心吧,發熱是正常的,隻不過少爺當時在山裡得不到治療,這發燒才反反複複的。”
蘭啟坐在床頭,“聽見沒,發熱是正常反應,别操心那些有的沒的了。”
老爺子說到底心裡還是擔心,聲音微沉,“這烏抗也打了快有半年了,不明的不良反應到底是什麼?”
蘭啟搶先開口,語氣毫不在意,“沒什麼,我根本就沒什麼感覺,說明我打這烏抗根本就沒有不良反應。”
江術和蘭啟對視了一眼,對老爺子說,“可能少爺确實沒什麼不良反應,再說了,當時決定打烏抗的時候,就明确了這藥不會造成生命威脅的,您老就放心吧。”
好不容易把老爺子勸走,屋子裡還剩下江術和白駿文。
“說吧,你想問什麼?”蘭啟看着一旁的白駿文,早在車裡就看出他吞吞吐吐地想說些什麼,卻一直沒說。
白駿文被少爺看穿了,也就不再藏着掖着,隻是看了江術一眼。
江術作為蘭家的私人醫生也知道有些事能聽,有些事不能聽,他走出門口,關上門。
“少爺,你當時是怎麼逃出去?藍驷幫應該不會輕易放你走的。”
這有點像自己好不容易把一件事想爽了之後又被人踩了痛處,蘭啟沉下臉色,“别提這件事,爛你肚裡,”又怕老爺子多想,蘭啟提醒道,“也别和老爺子說。”
這有點出乎白駿文的意料,他想,少爺一定是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才逃出來的,不然為什麼臉色這麼恐怖,“是,少爺。”
白駿文出去後,将江術叫了進來。
江術一邊收拾着針劑藥瓶,一邊漫不經心地說,“你那腺體上是被狗咬了?”
蘭啟坐在床頭,聽到他這話,才伸手摸上自己的後頸,這一摸,也不知道是摸到了針孔,還是摸到了蟄伏在腺體裡還沒完全康複的咬痕,竟是有些痛。
他都快忘了在溫泉被陸起咬腺體的事了。
蘭啟身為一個alpha,居然被咬了腺體,這事怎麼聽也不光彩,他面色讪讪,“……小情趣而已,你懂得吧。”
江術笑笑,“身為一個alpha,什麼omega,居然能讓你心甘情願被他咬。”
蘭啟再是心性沉穩,面上也挂不住,隻好裝出寵溺的笑,“诶,太嬌縱他了,什麼事都依着他。”
實則在心裡問候了一遍陸起的祖宗十八代。
收起了這個話題,蘭啟問,“老爺子現在不在,我想問你這次發病原因是什麼?”
江術收拾好藥箱,走到沙發上坐下來,“原因有很多,”他摸摸下巴思考起來,“總結來說就一個,外界刺激,比如物理方面的腺體遭到損傷,撕咬等,生理方面的發情信息素以及處在高濃度信息素環境中等等,也還有很多不确定因素。”
蘭啟想起被追殺前陸起發瘋,釋放了超高濃度的信息素,将酒吧弄得一片混亂。
“我最近總是能聞到一股伏特加的味道,是不是和腺體受到刺激有關?”
江術笑笑,“很有可能,你那小情人信息素是伏特加吧,你回去可以問問,如果是的話,看樣子你很快就可以聞到别人的信息素了。”
還有一個問題,蘭啟想問最後還是沒問出來,他換了别的說法,“剛剛是敷衍老爺子,烏抗的不良反應是真沒研究出來嗎?”
江術搖搖頭,“烏抗是剛剛研發出的促進腺體二次發育的藥,而且别人身上會出現的症狀,不一定你身上就會出現,因人而異。”
蘭啟沒說話,就這最近他總覺得自己腹腔熱熱的,而且……那方面的欲——望有點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