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回應他的是一聲大力的關門聲。
翻開手機相冊裡的那個視頻,是他趁謝甯陽發燒意識不清的時候,和他确認關系的視頻。
陸南岐看了一遍又一遍,一張雪白透着薄紅的面孔,宛如粉色蜜桃,瞳孔濕潤柔軟,還帶着淚水,就這麼看着,他直覺一股熱流湧向下腹。
他從沒想過一個alpha也這麼招人喜歡。
alpha怎麼了,他們兩人在一起沒有孩子也沒關系,老頭子要是真想要繼承人,他就自己再生一個去。
他沒開玩笑,老頭子可以再和他媽試管生一個。
肚子發出咕咕叫的聲音,确實好幾頓沒吃了,陸南岐下床去茶幾邊,喝起了有點涼的粥。
看着窗戶外澄淨的藍天,陸南岐覺得這個天氣,和那回謝甯陽照顧他易感期第二天醒來時的天氣一樣。
他又起身到窗戶處伫立,向下望去,保镖依然守衛在那裡,絕對不止這兩個,從西樓到别墅大門,絕對一路都是守衛。
看着外面陽光明媚的天氣,他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喂?怎麼了?”
電話裡謝微銘這句話一出,陸南岐就知道謝微銘連他掉下山,剛剛死裡逃生回來都不知道,他懶得噴。
“幫我去查謝甯陽的電話号碼,我這邊人查不放心。”
老爺子可能會截胡,還有可能去找他。
謝微銘有點疑惑,“自己要不就行了嗎,他不給?”
陸南岐不耐,“我現在被老爺子關起來了。”
“你又犯什麼事了?”
聽謝微銘講話,陸南岐就冒火,“怎麼就“又”了!老頭子覺得我天天都給他犯事兒呢,我能說得過來嗎?!”
謝微銘:“行行行——小藝!别亂動!”
電話裡突然傳來謝微銘焦急大喊的聲音,由近及遠,聽着那邊好像很嘈雜。
陸南岐:“怎麼了?”
謝微銘來不及回他似的,也有可能根本就沒把手機繼續放在耳邊聽。
陸南岐聽着空氣摩摩擦擦好像在跑動的聲音,歎了口氣把電話給挂了。
大約一個小時後,謝微銘才又給他打了電話回來。
“喂,小藝剛剛在花房澆花,水管不知怎麼突然爆了,我下去給他關上……你要的電話号碼我已經查到了,短信發給你了。”
陸南岐說了句好,挂了電話。
将電話存入手機通訊錄,撥通鍵上修長的手指懸空半晌,愣是沒摁下去。
該說些什麼?讓他回去?可他自己都回不去。
陸南岐重新撥了謝微銘的電話,他要是想出去,誰也攔不住他。
——
陸南岐遭遇刺殺被槍擊的消息傳到陸震平耳朵裡時,他正在藍驷幫處理事情,聽聞這個消息登時兩眼一黑,要不是身後有老邝扶着,他就已經軟倒在地。
“快……快回去!”陸震平嘶吼的聲音在喉嚨裡像是被卡住了一般。
回莊園的路上,陸震平就知道了大概,陸南岐叫謝微銘來家裡,和謝微銘打配合,準備開謝微銘的車偷偷走,結果剛出别墅大門,就被狙擊手打中肩膀。
陸宅處在别墅區,地廣人稀,别墅對面是一座未開發的山頭,對方将那裡作為狙擊點。
陸震平撐着手杖,全身的力氣卻沒有一點在上面,他像是完全癱坐在後座上,知道陸南岐是肩膀中彈,緊揪的心好了些,卻也沒好到哪裡去,手心滿是汗水,“把那山頭當狙擊點?”
山頭離别墅正門近三公裡,什麼狙擊槍射程能這麼遠!
老邝點頭,看似還能沉穩地坐在前面開車,實際車子已經提到最高速度,“是,聽黎讓說對方撤得快,咱們的狙擊手都來不及跟他們對。”
陸震平臉色恐怖,氣得要吐出血來。
很快車子就開到陸宅,為了保險,他們從隐秘的小門開進去,避免了正門。
老爺子拄着手杖,急匆匆地推開陸南岐的房門,醫生護士圍了一圈在床邊,儀器,針劑,檢測儀,親眼見到這樣的場景,陸震平隻覺眼前天旋地轉。
謝微銘注意到這邊,忙過來和老邝扶着陸震平。
陸南岐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态,完全控制不住信息素,整間屋子充斥着高濃度的伏特加,除了beta,謝微銘和部分醫生護士都帶上了醫用隔絕面罩。
為了防止陸南岐信息素透支,醫生已經給他打了兩針抑制劑下去,效果卻沒有立刻顯著。
給老爺子和邝叔拿了隔絕面罩後,老爺子汗濕冰涼的手搭上謝微銘的胳膊,還微微打着顫,聲音顫抖,“小謝,醫生現在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