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瑤聽得出其中的暗示,解釋道:“我跟司星洲真的隻是朋友。”
洪鳳又道:“我看的出來,那小子對你有意。女人在感情中最容易受傷,我本來以為在被愛和愛之中,選擇被愛會更加安全,但一想到你姑姑,我就不想你缺了其中一樣。你是我的孩子,我不希望你将來因為得不到而痛苦,将就跟一個你不喜歡的人度過下半生。”
——
周末的麥當勞很多人,特别是小孩,旁若無人地大喊大叫。
白初瑤真的很佩服湯詩婷,能在這樣的環境下看書。
“那有什麼辦法,在家看不進去,嘈雜的環境反而覺得安心。”湯詩婷雙手一攤,“你真的不打算考中級社工證了嗎,可以升職加薪哦。”
白初瑤搖搖頭,“不了,我願意将我這一生奉獻在一線。”
她這輩子隻想當個普通人類,不上進的鹹魚。
吃着麥旋風,看着窗外,她突然問湯詩婷:“如果隻能選一個,你是選你喜歡的,還是喜歡你的。”
話題跳轉得太快,湯詩婷沒有反應過來,想了好一會兒,才說到:“小孩才做選擇題,我都要。”
白初瑤單手撐頭,歪着腦袋看她。
湯詩婷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你幹嘛,怎麼突然這麼問。”
她什麼也沒說,放下麥旋風一臉絕望地趴在桌面上。
這兩世的她是不是做錯了,或許上天早有暗示。
眼盲的小小兔妖就不該喜歡上清高的狐妖,不然怎麼追到了人間也沒有遇到。
孽緣呀孽緣。
午後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她身上,曬得她幾百年的執念松動了些。
“唉,你的孽緣來了。”湯詩婷用手肘碰了碰她。
白初瑤兩眼無神,一動不動,像是沒了靈魂的娃娃。
忽的,無神的瞳孔裡出現一張帥氣的臉,隔着玻璃,害羞地笑着跟她打招呼。
眸光一閃,她的思緒拉回,咻地坐了起來,耳邊是湯詩婷的聲音。
“啧啧啧,真是為愛開屏的花孔雀。”
“花孔雀”走來進來,拉開她們前面的椅子,将某個品牌的奶茶打包袋放在桌上。
“我無意中看到你們在這邊,就擅自買了兩杯飲料給你們,不知道你們喜歡不喜歡。”
湯詩婷看了眼。
是兩杯熱飲,且還是姜茶。
“冬吃蘿蔔夏吃姜,喝這個對身體有好處。”司星洲解釋道,看到白初瑤興緻缺缺的樣子,不由擔心道,“初瑤,你不舒服嗎。”
白初瑤搖頭,歎了口氣。
她現在心情複雜,但沒人有可以訴說。
“初瑤,我要去釣魚,你要不要去?”司星洲雙手交疊放在桌面,下巴磕在手掌上,視線跟她平視,但也隻對視了一秒,他就紅着耳尖移開視線。
白初瑤皺成川字的眉頭,更深了,但在看到他的表情的那一刻,心尖被什麼碰了一下,有些不自然的擡起頭,忽然有點迷茫,看向湯詩婷。
湯詩婷聳了聳肩,“你想去就去呗,我自己複習效率更高。”
像是找到了借口似的,她鬼使神差點點頭。
想了想,那天要說的話沒來得及說,可以邊釣魚邊說,心裡也松了口氣。
白初瑤原以為釣魚又是司星洲的借口,當看到他推着自行車來到面前,看到被釣魚工具占據了的自行車後座,才知道原來他真的是去釣魚的。
“釣魚的地方離這裡不遠,大概要走10分鐘的路程。抱歉,剛才沒有跟你說清楚,你願意陪我走這段路嗎。”司星洲有些尴尬,撓了撓脖子。
“嗯,我正好也想散心。”白初瑤颔首。
司星洲一喜,把手裡的遮陽傘給了她。白初瑤當他要推自行車,不方便,拿了傘自覺走到他旁邊,幫他撐傘。
看到司星洲停了下來,她愣了下:“?”
司星洲腼腆地把傘推向她那邊,拿起車籃的帽子,戴在自己頭上。
“這傘是給你的,适當地曬太陽對身體有好處,但也不能曬太久,會把身體曬壞了。”
白初瑤把傘拉到自己這邊,不由地歎了口氣。
果真是個呆子,明明是很好的親密相處,卻沒有把握。
不過,她歎什麼氣呀,本來就不喜歡他,為什麼會有點失望。
兩人并肩走向河邊,一個心事重重走神,一個緊張渾身上下都是小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