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六,原本的緻歉飯變成了家族聚餐。
是白家的家族聚餐,外加司星洲。
白初瑤的爺爺奶奶在世時,姑姑白谷蘭和父親白成業經常攜各自的子女跟爺爺聚餐。
爺爺去世之後,聚餐的次數就少了。
沒想到司星洲的父親是白成業和白谷蘭的恩師,昨天看到司星洲後,說什麼都要聚一聚。
司星洲沒有推脫,答應得很爽快。
“大哥,這是咱們司老師的兒子。”白谷蘭指着司星洲給白成業介紹。
白成業看着司星洲的臉,感慨道,“這張臉跟司老師當年的樣子一模一樣,沒想到他的兒子這麼大了。”
“哎,咱們兒女比他還大呢,大哥,你日子過糊塗了。”大概是見到了故人之子,白谷蘭有些興奮,轉頭又問司星洲,“你爸爸還好嗎,怎麼隻有你一個回到文明鎮。”
司星洲抿唇淺笑,點點頭,“嗯,他們習慣了C城的生活,大概率是在那邊定居了。”
白谷蘭單手托着下巴,眼睛微眯,看着眼前的男孩,仿佛二十多年前的事情還曆曆在目。
“司老師還是老樣子吧,對誰都愛搭不理的,像昂着頭的白天鵝一樣。我去C城的時候,約了好幾次,都以工作忙推脫掉了,星洲呀,你爸爸的工作很忙嗎。”
她的兒女也在C城定居,每次想約故人吃個飯叙個舊,往往吃閉門羹。
“咳咳,老妹,你确定隻是單純吃飯嗎。”白成業将拳頭抵在唇邊,輕咳兩聲,礙于小輩在場,他沒有直接戳穿。
白谷蘭臉頰微紅,閃過一絲難為情,收了視線,佯裝淡定。
一旁的白初瑤正跟突然回家哥哥白初年暗中較勁,兩人聽到這段,不由看向長輩,隐隐聞到大瓜的味道。
白初瑤這一看,對上了姑姑的視線。
白谷蘭眼睛一亮,說到:“初瑤,你跟星洲關系很好吧,你們兩個年輕人都單身,可考慮下一步了。”
白初瑤吓得放下茶杯,看到司星洲紅着臉低頭,她想開口罵:你臉紅個茶壺泡泡呀!
“不行。”
衆人意外地看向白初年。
“哈哈哈哈,我們隻是普通朋友,姑姑。”白初瑤随即解釋。
白成業洪鳳夫婦倆也幫女兒說話。
“初瑤還不着急,畢竟是家裡最小的。”
“對呀,瑤瑤還小。”
白谷蘭像是沒有聽到其他人的話,似的,自顧自看着兩個年輕人,一臉磕cp的樣子。
“可是我覺得他們很般配呀。”
有姑姑在,平時話多的白初瑤是不敢随意發言了,因為不管她說什麼,姑姑總會扯到她和司星洲身上。
末了,還惋惜地歎氣:“唉,如果我有女兒的話,就能給她跟司星洲牽紅線了。”
洪鳳強忍着不悅沒有說話。
直到聚餐解釋,回到家,她才把心裡憋着的話如數發洩。
“白成業,你看看你妹妹,都五十出頭了,不僅惦記人家,還惦記人家兒子。”
“自己惦記就算了,拉上我女兒是什麼意思呀,我女兒是人偶娃娃嗎。他司家對你們有恩,你們就自己報答去,為什麼要扯上小輩。”
白成業也不喜妹妹那樣,可畢竟是自己的妹妹,下意識維護道:“她這人就那樣,随口說說開玩笑而已,你就當做沒聽到。”
白初瑤預感母親要發大火了,連忙拉着母親道房間裡。
“媽,姑姑跟司星洲的爸爸是不是有什麼故事。”
她本不該窺探長輩的八卦,但好奇心已經被吊起,也是為了将洪鳳的注意力從老爸身上轉移。
果然,洪鳳舒了一口氣,緊繃的表情放松了下來,說到八卦,倒來了心情。
“司星洲的父親司堅,是你爸和你姑姑的高中老師,年輕的司堅就像司星洲一樣,相貌出衆,有不少迷妹,你姑姑就是其中一個。曾經瘋狂到要抛棄學業也要跟司堅在一起。還好司堅眼光高,把追求者都拒之門外。”
“你姑姑年輕的時候是妥妥的戀愛腦,你哥就去求司堅,讓他勸你姑姑好好學習。結果你猜這麼着,司堅就直說了一句話,一個大學的名字,你姑姑就發了瘋一樣學習,後來果真考上了,兩兄妹就把司堅當做恩師。”
“你姑幻想着大學畢業後能跟司堅在一起,結果人家結婚成家了。”
說到這裡,洪鳳幸災樂禍,又繼續娓娓道來。
“也是孽緣,要不是因為司堅,你姑姑也不會賭氣嫁人,不管你姑父對她多好,永遠也比不上沒有得到的人。”
白初瑤點了點頭。
難怪姑姑和姑父最後離婚了,原來姑姑心裡一直有别人。
“瑤瑤。”洪鳳坐在床邊,捏着她的手,“你可以因為一個人的樣貌喜歡他,但你喜歡他的理由不能隻有樣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