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吉吉粉面寒霜,沒有驚慌失措,也不回避老婦人那陰恻恻的眼神,淡淡地應了一聲,“若如此,也是我的命,不勞您費心。”
從小吃苦長大的金吉吉,跟這個時空萬千寵愛的金吉吉本就是兩類人。作為一名能夠沖擊行業巅峰的舞者,天賦是一回事,付出的努力和艱辛是難以想象的。金吉吉的人生信條隻有六個字:自信、堅持、勇氣。她的人生,從不喜做選擇題,隻執着于做證明題,死磕到底,從不言退。
老婦人的話不論真假,對金吉吉來說,這種不自由的選擇題,根本沒有做的必要。
老婦顯然也有一絲訝異。她喜歡在花容月貌的女子身上下毒又給予她們一絲希望,往日那些女子,聽到與自己性命攸關的事情,無一不花容失色,對她百般哀求。眼前的女子,半個字都不想跟她多說的模樣,委實讓她興味更濃。
老婦還沒繼續開口,就聽到旁邊有個清脆的女聲傳來,聲音嚣張又嬌狂,“呦,鐵錘門大名鼎鼎的大小姐麼怎麼可能是做丫鬟的命?”
衆人循聲望去,來人卻有金吉吉認識的,金夢雅和一清麗女子。
金夢雅一身鵝黃紗裙,秀色明媚。她身邊的女子,一身湖藍衫裙,清麗可人。
金夢雅瞥了金吉吉一眼,她方才在門口處已聽到老婦的話語,着實讓她樂不可支。賤命就是賤命,到哪都是讓人作賤的命。
金夢雅一派貴女風姿地走了進來,看着金吉吉身邊坐着的袁老,嗤笑一聲,眼中多了幾分不屑之意,“怎的李閑雲靠不住了?這點你倒是聰明,還得是年老的才舍得在你身上花錢。”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金夢雅沒看到她身側的女子在見到袁老的那一刻臉色劇變,尤其在聽到她說的這句話時,急退了好幾步,顯然是要跟她拉開距離。
金吉吉轉頭看向金夢雅,臉色如常,眸中卻是多了幾分冷意。
可她臉上的冷意卻瞬間被打破,因為金夢雅話音剛落,袁老跟被針紮了一般從椅子上彈跳了起來,怒喝一聲,“放你親娘的臭屁,滿嘴狗屎。”他的袖子一揮,桌上擺放的一碟蜜餞紅棗朝金夢雅的方向砸去,十幾粒紅棗,争先恐後地沖進了金夢雅的嘴裡。
金夢雅根本無招手之力,慘呼一聲,整個人被強大的沖擊力擊得連連後退。她雙手捂住嘴巴,滿口牙齒被震得疼痛難忍。金夢雅頗為狼狽地蹲了下去,聲聲嗚咽,朝身旁的女子連連招手,可誰料那女子卻一臉怯懦地看着袁老,不着聲色地又後退了幾分。
袁老身邊的藍衫男子一臉不可置信。他跟随袁老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到如此氣急敗壞,對,就是氣急敗壞的袁老。方才那句話,不至于吧?人家諷刺的是那個女子。能給這樣的美女花錢,你可是撿了個大便宜。難不成是嫌棄人家說你年紀大?你都半截身子入土了人了,有必要這麼敏感嗎?
殊不知袁老此刻心中已經将金夢雅的十八代祖宗問候了個遍。說老子跟她有染,簡直是把老子擱在火上烤,老子配嗎?配嗎?看起來挺正常的一個人,怎的腦子裡都是屎。得虧主子不在,他要是在這,他的人先讓老子占了個便宜,就算是嘴上的便宜,老子好不容易囤起來的幾斤肉,怕是要直接交代在這。想起主子的手段,袁老用手托了托碩大的屁股,光想想都疼。
接二連三的意外讓觀碧閣裡的人面面相觑,心中對卻越發忌憚觀雲樓。袁老隻是随手一揮,已經是玄武境中階的金夢雅竟無任何招架之力,其修為,可見一斑。
那老婦人卻絲毫不為所動,看都沒看金夢雅一眼,而是盯着金吉吉,再度開口,“丫頭,你若不做我的丫鬟,你将死無葬身之地。”
“你個老不死的,你娘生你的時候肯定便秘了幾個月,嘴巴這麼臭,你才死無葬身之地,你全家都死無葬身之地,看你一副痨病死的鬼樣,還好意思咒人家。”整個觀碧閣充斥着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簡直震耳欲聾,“你是缺丫鬟?你他娘的是缺爹,缺你爹我來好好教訓你,草!”
金大頭一行,出現在了觀碧閣。他們才到觀雲樓門口,還沒下馬,一名藍衫男子就滿臉笑容迎了上來,眼睛掃過金大頭和晏偉身上的大錘子,笑着問他們是不是鐵錘門的人。在得到他們的肯定後,一路将他們領到觀碧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