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蔭小路,高樹羅列,延小路成排。
沈星辰臉上略帶微笑,心情很是愉悅。
“什麼‘石猴參禅’,就是一塊光秃秃的大石頭,那個‘仙人指天’,就一塊石頭凸出來一截,這不就是在忽悠那些香客嗎?”白瞬月滿是抱怨。
沈星辰:“這景色之美,重在意境,大音希聲,大象無形,自然沒有人工雕鑿得精緻,但還是可以看出一個‘形’的。”
“反正我是欣賞不來,還不如我們蒼雲峰雲海啊!夕霞峰的晚霞,還有,我最喜歡玉真峰的望月台,那擡手可攬月的感覺才是真的好。”說着,白瞬月還将手朝着天空伸出,做着撫摸的動作。
沈星辰:“我們半夜偷偷跑去玉真峰的事情可别亂說,不然守靜師叔可饒不了我們。”
白瞬月:“知道啦!”
兩人正往三清殿走着,身後有人叫道:“等等。”
兩人回頭,同時拱手道:“兩位師兄有禮。”
叫住沈星辰與白瞬月的兩人中的一人問道:“你們就是沈星辰和白瞬月?”
二人對視一眼,又朝着來人同時點了一下頭。
一勤急匆匆地跑進屋裡說道:“師父,那兩兄弟惹禍了。”
守正緩緩睜開眼問道:“怎麼了?”
“他們兩個人把一尋,一願兩位師兄給打了,現在正在武戒堂等着守念師叔發落呢!”
“哈哈哈……”守正開懷大笑:“這兩個還真……哈哈……”笑畢,守正說道:“我們去看看。”
守正與一勤來到武戒堂之時,白瞬月與沈星辰已經跪在祖師塑像之前,一旁另外兩名弟子鼻青臉腫地哀嚎着。
守念喝道:“怎麼回事?”
沒有人回答。
守念再次說道:“一尋,一願,你們說說怎麼回事?”
一尋摸了摸受傷淤青的臉說道:“我們與兩位師弟切磋……”
“閉嘴。”守念怒道:“是切磋嗎?聽說都使出了全力,若不是及時阻止,那後山的樹都快被你們鏟光了。私下比武鬥毆,你們可知道自己犯了戒律?”
一尋低下頭:“是,師父。”
‘師父?’白瞬月忍不住看了一眼守念:“師叔原來是兩位師兄的師父啊?”立馬陪笑道:“那就好說了,反正也沒什麼事,我們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你倒是會嬉皮笑臉的,聽說幾個師兄都拿你沒辦法,今日我倒是想看看,你有什麼通天本領。”守念轉身叫道:“一念,把法棍給我拿來。”
“是,師父。”旁邊弟子回道。
“等等。”白瞬月急忙叫道:“守念師叔這是要打我們呢?”
“你說呢!”守念怒顔道:“你也會怕啊?”
站着一旁的守正差點笑了出來。
白瞬月:“師叔,您要打也不是不行,但凡是總得講個理嘛!對不對?這我們三清山也是有門規戒律的,做錯了事,犯了戒律,該罰我們得罰,但是總得把事情理清楚來。”
守念“那你覺得,還要怎麼講清楚?”
白瞬月歪着腦袋問道:“師叔,我們犯的是哪條門規戒律啊?”
守念氣得吹胡子瞪眼:“明知故問,來,我問你,門規第三十九條和第四十條是什麼?”
“诶。”白瞬月略帶戲谑地說道:“還别說,這兩條我記得最清楚,也是師叔伯問我次數最多的。”
守念:“也就是說你犯得最多的就是這兩條了?”
“師叔,我隻是說這兩條我記得最清楚,被問的次數也最多,可是我也從來沒犯過,也沒有因此受罰過。”
守念:“你什麼意思?”
“每次呢……我被那些師叔伯叫過去,都想用這兩條來罰我,都說我私下與師兄鬥毆,可是到最後……”白瞬月對着守念挑了一下眼說道:“師叔,這事還是算了吧!大家互相給個面子。”
白瞬月話音剛落,守念來不及動火,守正倒是先笑了起來。
守念對着守正就說道:“師兄,你是來主持賞罰的還是來看熱鬧的?”
守正咳了兩聲,止笑正色道:“沒有,我就是來看看,師弟,你自己看着辦。”
“那你就給我站一邊去。”守念被氣之後也是誰的面子都不給,對着白瞬月說道:“你說,要怎麼給你面子。”
“既然師叔這麼說了,我們還是公事公辦呗。”白瞬月無所謂地說道。
“來來來,你倒是說說,你還要怎麼說清楚?”守念問道。
白瞬月:“剛才師叔說我犯得是第三十九條,和第四十條是吧?”
守念對着白瞬月視而不答。
白瞬月知道守念等着自己說話,繼續說道:“我可沒有打架鬥毆,同門相殘。是兩位師兄跑來找我們兄弟兩個要切磋的,還說要單挑,又不是我們提出來的。本來我二哥也不同意的,畢竟我們現在是在受戒期間,但是兩位師兄不依不饒的,我們總不能站着挨打吧?正當防衛還能錯啊?照那樣說的話,是不是師兄要打我們,我們就該站着挨打?然後還要被罰?反正我師父說了,不準去欺負别人,但若是被别人欺負了,就可以還手。欺負别人被打死無怨,被欺負了不還手被打死活該。”
沈星辰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白瞬月,仿佛在問:‘師父這樣說過嗎?’
白瞬月對沈星辰擠眉弄眼,示意不要說話。
“拿你師父來壓我,守虛師兄今日便是在此,我也不給他面子,錯了就要罰。”
白瞬月:“師叔,其他先不說,我就問問,兩位師兄的劍都架到我脖子上了,還手也錯嗎?隻能挨打之後來告狀?”
守念轉向兩個徒弟問道:“是你們挑釁他們的?”
一尋低語道:“師父,我們隻是想和兩位師弟切磋一下,沒有挑釁。”
守念再次問道:“隻是切磋一下怎麼會面露兇相,一副要拼命的樣子,惹得其他師兄弟來禀告的?”
一尋,一願低着頭不敢言語。
“說啊!”守念大喊一聲。
一願低語回道:“我們沒想到白師弟修為這麼高,漸落下風,就使出了全力。”
守念:“那還是你們先去惹他們的了?”
一尋,一願哭喪着臉點了點頭。
守念被氣得大氣直喘。
白瞬月:“師叔,您看,兩位師兄也承認是他們先動手的,那就沒我們什麼事了吧?”
守念沒有理會白瞬月,指着兩個徒弟說道:“等等自己去你們師兄那裡領五十法棍。”
“啊……?”兩人同時驚訝道。
守念:“怎麼?嫌少?”
一尋,一願二人同時搖頭。
守念正在氣頭上,白瞬月不會那麼不識擡舉,沒有提出要離開一事,隻是靜靜地等着。雖然剛才自己說要互相給個面子,而守念也自己砸了自己的面子,但是這時候再不知分寸讓守念下不了台,指不定等等被按上其他罪名一起受罰。
“你們兩個。”守念又指着自己的兩個徒弟問道:“不是下山剛換駐回來嗎?怎麼跑去惹他們兩個了?”
一尋低頭道:“回禀師父,我們确實今日剛回來,聽其他師兄弟說白師弟與沈師弟二人來了三清山受戒,已一月有餘,都說他們修為很高,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