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子化作流煙,沒入他的身體。
五指成爪,轉身迎了上去。
就在這時跪在榮滄身側的王早,突然暴起,趁着榮滄不注意,一把從對方的手上奪了過來。
朝着宣木他們的方向扔出去。
“接着!”
見那盆小小的盆栽迎面而來,祁臨劍尖一挑。
将那花盆往身後的方向一甩。
謝安縱身一躍,恰巧接了個滿懷。
榮滄也沒想到剛剛還跪在自己面前,引頸受戮的一個凡人,竟然有膽子背叛自己。
“你!”
“果然!虛僞的人類!”
榮滄哪裡演得下這口氣。
王早隻覺得眼前一花,某種溫熱的液體自他的脖頸噴濺而出。
散發着某種腐朽,腥氣的味道。
讓他想到了,發酵了許久的爛泥坑。、
很臭!
王早神色怔愣,擡手抹了一把脖頸,入目便是一手的鮮血。
神色就僵在了面上,王早想上翹嘴角,笑一笑。
可是無論怎樣也,他的嘴角也隻是在原地抽搐幾下,僵硬又木然。
原來他的軀體,早就開始壞了。
……
搶到了要的東西,祁臨自然也沒了其他的顧忌。
猛地擡劍一刺,榮滄再也顧不上報複,隻能轉身迎了上去。
不出意外,最後還是祁臨赢了。
一面夜長夢多,他直接一劍要了對方的命。
原地,隻剩下一隻缺了一隻耳,斷半根尾巴的黑貓屍體。
綠色的眸子漸漸沒了生機,在說完那句"你以為你赢了嗎?"後,便帶着不甘永遠黯淡。
還沒等祁臨想明白對方的話。
就被另一邊的動靜吸引了注意力。
“為什麼要這麼做?”
宣木始終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明明當初将他作為禮物送出去的也是他。
現在拼死想要救他性命的也是他。
王早翹了翹唇角,斜了對方一眼。
他傷到了聲帶,說不了話,張了張嘴,隻能發出幾聲嘶啞難聽發叫聲。
但是宣木還是知道他說了什麼。
他說:蠢東西,我不欠你了,遇見*真是倒了血黴。
他說到後面那句時,中途停頓了半秒,不知說的是"你",還是"我"。
也不管對方聽得懂同不懂,王早笑了笑,眼角眉梢少見地帶着幾分輕松。
他們八字不合,不适合認識。
他想。
眼前一陣陣發黑,王早知道自己要死了。
他明明是因為不想死,才追求長生,追求力量,可是現在對方竟然能這麼坦然,輕松甚至帶着些期待地面對死亡。
真是好笑。
晨光破曉,群星消失,黑暗逐漸被屬于太陽的光亮驅散。
鳥兒正在叽叽喳喳地叫着,花瓣上還懸挂着未散盡的露珠,似乎大地上的所有居民都從沉眠中醒來。
又是新的一天。
但不是休息日。
世界一下子右邊的忙碌起來,上班族們在迷蒙中醒來,半眯着眼開始了準備出門;學生們半醒着,迷迷糊糊地吃完早餐,又重新踏進了校園的大門。
一切都是如此的平凡,普通。
就像是昨天。
衆人都以為如此。
突然遠處天空的一角逐漸被灰黑色的雲片纏住,但短短的幾秒鐘迅速擴張蔓延。
就像是在慌張中不小心打倒一瓶墨水,在天空中留下了抹不開的黑雲。
灰黑色的雲片很快占據了大半天空。
肆虐的狂風,飛舞的沙石。
衆人奇怪地看了一眼這莫名其妙的天氣,忍不住低聲咒罵一聲。
天氣預報上說今天是大晴天的。
就準備繼續往前走。
隻是逐漸加強的大風讓衆人難以前進,甚至路邊綠化帶的樹木都有了被吹折的趨勢。
就連氣象局的專業檢測人員也被這驟變的天氣搞蒙了。
連忙在全市發出預警通知,緊急避難。
風力等級在衆人的眼皮下從0開始瘋漲,最後停留在了數字10上狂風竟然在他們這種城市出現了。
北淮市位于西南,遠離海洋,再加上四周的大山環繞,被大風的天氣極少,更别說是這種10級狂風天氣了。
……
祁臨和謝安也注意到天氣的異常。
隻是在他們的眼中,這并不是單純的大風,而是已經快要液化,凝成實質的怨氣。
“祁臨仙君!”
“财神大人!”
粗犷的男聲逐漸清晰,一個握着長槍的長發男人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
男人容貌俊美,那一雙眸子更是冷厲懾人,令人不敢與他對視。
黑色戰甲貼合在他的身軀上,周身環繞着殺氣。
男人名叫玄川,飛升之前乃是某個國家的将軍。
後來戰死,靠着萬民供奉,功德加身飛升成仙。
隻是他不喜歡别人叫他仙君,衆人因此便随了凡間的叫法,叫他一聲玄川将軍。
“玄川将軍,怎麼就你一個人?”
祁臨看了看,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天帝不是說派了好幾人來嗎?
“事态緊急,先跟我走,我們路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