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半日,這個消息便插翅般飛遍全城。
一時之間,全城議論紛紛,甚至有好事者設下賭局,賭廢物應破天是半年内死,還是比試那日死。
沒錯,沒人賭天驕勝還是廢物勝。
這不明擺着,一個失去丹心的廢人,難道還能比得過蒼藍城第一天驕?
阮蘭時偶然碰到一個修士設下的賭局,在衆人看好戲的神情中,扔下十塊下品靈石,賭:
應破天必定能活過半年。
在他看來,不過一場比試而已,死什麼死?
他們隻會讓他們的攻□□。
在回去的路上,炮灰系統一直喋喋不休道:“……半年後比試個毛線?人家應破天都要去秘境拿金手指了,出來就兩年後了,你們阮氏都滅門了,還比個……”
阮蘭時打斷道:“去什麼秘境?我和他都不會去!”
炮灰系統無語:“這是你說了算的嗎?接下來滅門怎麼辦?躺着等死?”
阮蘭時面上忽然一紅,糾正道:“是□□。”
炮灰系統忽然心頭發涼,它隐約、好像、貌似、大概,知道這宿主某些話的意思。
這時,阮蘭時忽然自語道:“去什麼秘境?太不務正業了!”
“……等等,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顧不上再想宿主的那些話,炮灰系統不可置信地問道:“在你心中,到底什麼事才是正事?”
阮蘭時剛邁入院子,一團粉雲帶着一陣香風,忽然撲了過來,女孩嬌柔的身體抱着她的哥哥,小腦袋蹭了一下阮蘭時結實有力的胸口,聲音微微哽咽:“哥哥,沒想到你為了我,竟然答應和他一個廢物比試。”
現在的哥哥真是待她太好了,竟然自降身份,和一個廢物比試。
這怎能不讓她感動至極?
阮蘭時懷中軟軟,心也軟軟,不自覺伸手,摸了摸女孩的頭發,心裡卻在走神。
藍溪這頭發也太順滑了,除了美容養顔,他自己的頭發也要養護一番。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阮藍溪聲音雖然不如莺兒那般動聽,但也十分悅耳,此刻一直喊着“哥哥”,心裡感動得幾乎要落淚。
誰知,她的哥哥阮蘭時卻糾正道:“哥哥是為了自己。”
小腦袋蹭了蹭,阮藍溪撒着嬌道:“哥哥騙人,明明就是為了我。”
阮蘭時無奈地輕輕拍了拍少女的腦袋,道:“真的。”
阮藍溪被拍得腦袋發昏,趕忙從哥哥懷裡出來,笑着對身後一個紅衣女子道:“越姐姐你看,我哥哥多疼我,不想讓我心裡為此挂懷不安,非說和應破天比試是為了他自己。可他明明就是為了我嘛!”
越鳳鳴抱着臂,靜靜立在阮藍溪身後,她的身姿極為挺拔,如同一道沉靜的山嶽,巍然不動,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全感。聞言,她劍眉一挑,提醒道:“我覺得那小子不好對付,你可不要輕敵。”
“越姐姐為何要這麼說?”阮藍溪不滿了,心裡哼哼,“整個蒼藍城的人,包括城主在内,都打不過我哥哥,那個廢物怎麼可能有赢我哥哥的機會?”
這時,兩個下人捧着兩個箱子,正鬼鬼祟祟地在院外站着,此時聽越仙子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心裡十分不滿。
一個廢物罷了,就是給他十年、百年,也打不過自家主人,更何況區區半年?
可随即,白子皺着張臉,微微低頭,看了一眼手中雲雨閣的盒子,好大一個,不用打開,就知道裡面有數根那東西。
主人練分魂劍練出了岔子,這兩日不僅不練劍,還親自出府去買這東西。
半年後,主人不會輸給那廢物吧?
他擡頭望向黑子,卻見黑子臉上已經紅得滴血了,自己臉上也泛起熱意。
若不是他二人忽然想起主人沒有銀子,急匆匆去雲雨閣,也不會被主人吩咐捧這兩個大盒子回來。
還吩咐他們仔細擺放在密室的架子上。
方……方便他随時取……取用?
白子望向主人高風亮節的背影,心裡十分疑惑:“主人到底是如何做到面不改色地說出那些話的?”
見主人轉頭看着他們,兩人急忙半遮半掩,側着身背對着越鳳鳴和阮藍溪,小跑着溜進房内了。
生怕被越仙子瞧見,一刀砍了他們二人的腦袋。
越鳳鳴疑惑地盯着他們,正要問阮蘭時買了什麼,忽然聽阮蘭時問道:“你有哥哥或弟弟嗎?”
阮藍溪忽然抿唇一笑,臉頰飛霞,嬌嗔道:“哥哥真壞!”
阮蘭時稍稍低頭,望向忽然滿臉通紅的少女,目露茫然:“我真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