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昭斂起衣袖,池中的魚兒也漸漸散開:“平兒,近日府上相處的可還平順?”
面前的男人有些緊張,手掌不停的摸索着膝上的衣物:“回母妃,嫣然和清韻相處甚好。”
“是嗎?”萬昭沒看他,轉而往池中投食兒,魚群又聚了過來。
朱平額頭冒出汗珠,心髒有些開始止不住了:“昨個兒,還坐在一起下棋,就在那大院裡。”
萬昭看向他,一把将手中的魚食全數散盡:“如此,甚好。”
“平兒啊,這日子過得順不順,得看府上後院管事的是誰,自古賢者為大,莫要因為兒女情長昏了頭。”
“兒臣明白了。”朱平起身作揖後匆匆離開了。
朱平走遠,萬昭望着天,喃喃自語:“兒女情長些甚好啊,甚好。”
身後丫鬟遞來帕子給她擦手:“娘娘為太子殿下可是費盡心思了。”
“無妨,無妨,天無二日,國無二君,有賢才者當為主,平兒這般模樣倒也為我省下不少麻煩事。”
夜半,宮燈搖曳。
朱見行入了坤甯宮:“夫人最近忙些什麼呢,久久沒有落得空閑與朕了。”
萬昭為他寬衣解帶:“陛下這是說的什麼話,臣妾今個兒還在禦花園和奕兒一起賞花呢。”
“倒是陛下,忙着朝中大事,沒來過這坤甯宮幾次。”
朱見行摟過她:“怪朕怪朕,前些日子為沈氏一家鬧的禍事頭疼得很。”
“沈氏?是平兒的側妃?”萬昭疑惑問着。
“是啊,沈家兩女又是安王府又是太子府,叫朕頭痛啊。”
萬昭手指輕輕拂上肩,笑的如沐春風:“該如何處置便如何處置,夜深了,陛下該少些憂慮。”
“朕身為一國之君,忙于國事,眼瞧着太子庸人無為,硯兒又體弱多病,怎能安心的下,你可知,朝中已有不少對太子之位的争議。”說着就看向萬昭。
“都怪臣妾,可平兒始終是我看着長大的,若是當年…”萬昭倚到床欄邊掩面落淚。
提及從前,朱見行變了臉色,拍了拍萬昭的後背:“不提了,平兒也是純良,日後多提點便是。”
萬昭拭别淚珠,靠上他的肩上。
紅幔帳垂下,一夜旖旎。
......
“咕咕咕。”信鴿從窗外飛進落在窗沿,王硯解下鴿子腿上綁的紙條。
“去跟着沈為之,看看他跟哪些朝中官員有過往來,無論是走訪還是商業都算在内,特别注意沈府家眷都跟誰有接觸。”
說罷,紙條喂進了香爐。
“是,屬下這就去辦。”
早膳過後,沈知意朝後院去尋素兒,路過賬房時,屋内的對話勾起了她的興趣。
“府上這些時日的銀子支出怎麼多出這麼多?”帳房先生的聲音響起。
“自從沈府那位嫁進來之後,每月都要額外花費不少銀兩。”嬷嬷的聲音附和着。
“一個姑娘家家的,又是商鋪,又是茶樓還有賭坊的賬目,王爺怎麼娶了這麼個大手大腳的女人回來,真是商家嬌養的小姐,不營生,不知材米油鹽貴。”
倆人一唱一和的讨論着沈知意的種種毛病和所謂的劣迹,本人正蹲在房外偷聽。
房内二人說完便要離開,沈知意順着牆邊走開了。
院子裡掃灑的仆從走來走去,沈知意在廚房裡找到了素兒,“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主仆兩人一路穿行出了王府,一路上沈知意的腳步跟生了風一樣,走得飛快。
在街上一處書紙鋪外,沈知意停了腳步。看着自家小姐的臉色不是很好,臉上還帶着些紅暈。
“小姐這是怎麼了,昨晚沒睡好嗎?”素兒有些擔心,拿着沾了水的帕子仔細地擦了擦她的臉。
“素兒,我們得想辦法賺錢自立門戶了。”沈知意雙眸堅定地望着身旁地早茶攤位。
這話給素兒說的暈頭暈腦:“好好的,怎麼突然要自己賺錢了,是王府給的月錢不夠用嗎,不夠的話,我的可以分給小姐一些,隻是可能有點少。”
沈知意拍着她的肩膀,沉了沉氣:“不,錢給的再多,始終是靠别人,還是得自己賺,錢拿在手上才最踏實。”
素兒雖然不知道小姐為什麼突然有了這樣的想法,但還是選擇無條件支持:“行,那小姐打算做什麼生意。”
沈知意看向書紙鋪子,“這幾日,我看着好幾家書紙鋪子,每日都會有些來客,隻是人數多少的問題。”
“另外,我發現不論家裡從何營生,紙墨都是必不可少的,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這種店鋪可以先試試。”
素兒聽得一知半解,跟着沈知意進了面前的鋪子。
倆人什麼都沒買,問了一通才出店鋪。
“小姐,剛才鋪子老闆的眼神有點可怕,像是要吃了我們一樣,特别是你問鋪子租金和紙張原料采買的時候。”素兒抖了抖肩膀望向旁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