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曾答應母親不會困頓與這些莺莺燕燕。
煩心事消散大半,青衫吃好後去書房彙報任務,沈知意領着素兒回了廂房。
“小姐,下午我們還繼續問問情況嗎?”素兒端着新做好的糕點進了屋子。
“不了,這一趟問下來,價格應該都大差不差,我在想能不能買來原料,我們自己做。”沈知意拿着算盤下來撥珠。
“這樣下來,每賣出十張草紙我們可以省下兩文錢,十張宣紙可以省下五文錢。”
“等生意起來了,雇些工匠,墨條就也可以自己做了。”
前前後後這麼一算,沈知意覺得能省下不少。
“可是小姐,這造紙的法子倒是可以去打聽打聽,但我們得提前多做幾次。”
沈知意覺得有理,從床頭的匣子裡拿出錢袋子,二人就趕去集市買了些造紙要用的原料,又問了問府上懂些手藝的工匠。
倆人在偏院裡就這麼忙活起來。
連着耗樂些時日,紙沒造明白,倒是明白了句話:沒那金剛鑽,就别攬瓷器活。
看着竹簾上的濕紙塊,一團一團的,沈知意宣告造紙失敗。
素兒去給廚子那拿些新出的果飲備在一邊,想等着等忙完了,可以喝點嘗嘗鮮。
“王師傅,您新弄的那個果飲放在哪啊?”素兒朝着正在掄鍋鏟的王廚子問道。
“你說什麼?”竈台上鏟子敲的鍋沿叮當響,王廚子一時沒聽清身後的人剛剛說了些什麼。
“我說,您新研究出來的那個喝的放在哪?”素兒拔高了嗓音,對着王廚子那邊喊道。
“在那碟桂花糕旁邊,王妃換口味了?”王廚子問了一句。
素兒沒做多想,隻當是新茶新口味:“聽說出新品樂,就來提前嘗嘗。”
“拿去吧,味道怎麼樣,記得喝完回來告訴我啊!”說完又繼續掄鏟子。
素兒走到桌旁邊,提了提茶壺,“王師傅,這壺裡是空的啊。”
“拿旁邊那個罐子裡的倒進去就成。”聞言,素兒将罐子裡的東西倒了進去,“聞着挺甜的。”
素兒把茶壺放在木盤上端出去後,王廚子将做好的菜放進盤裡,轉身去了糕點的桌子:“王妃改口味了,開始嘗酒了?”
到了院裡,素兒把茶壺放在桌子上,去屋裡拿了一個茶杯,倒了一杯放在旁邊,招呼着低頭忙着幹活的人:“小姐,來嘗嘗吧,這是廚子新出的。”
聞聲,沈知意放了手頭的活兒,邊說話邊朝素兒走過去:
“還是老老實實的去手工作坊定吧。”
酒入喉,絲絲清甜慢慢散開:“還挺好喝的。”說完又喝了一杯。
失敗的濕紙團被收拾幹淨一并扔了出去,沈知意洗淨手後就往椅子上靠,喝盡了壺裡最後一杯,“太難了,這麼複雜的過程出來的東西,十張才賣兩文錢,真是人力勞動的賤賣。”
素兒看着椅子上的人眼皮子快要打起架
來,臉上也翻起微微紅潤,忙喊着:“晚膳好了,小姐快些去膳堂,累了一天了,吃點東西再休息。”
沈知意迷迷瞪瞪的睜開眼睛,拍了拍臉,走去了膳堂。
一進門的香氣誘引不了她,不知為何腳底有些飄忽不定,沈知意無視已經坐着的人,腳步晃到對面坐下就開始無波瀾的扒着碗裡的飯菜。
王硯見她一進門就顯得神情恍惚,吃飯也不似從前那般有滋有味,沒耐住就問出了聲:
“生病了?”
沈知意木木的扭頭:“沒有,就是最近有點累。”
“是在忙什麼事嗎?”
醉意讓沈知意來不及思考,腦海裡想到就脫口而出:“做紙墨生意,本想着自己造紙,結果失敗了,還是高看了。”
“好好的,怎麼想着做生意?府上的月錢可是克扣了?”
王硯的這句話像是一粒石子投入湖中,瞬間激起一圈圈漣漪。
“你怎麼又管起我來了?你不是要娶你的新婦嗎,我這偏院舊人就不勞您費心勞神了。”說着還打了一個酒嗝。
王硯察覺到眼前人應是喝醉了,走過去扶住了她要倒未倒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