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了邪功的人。”

“隻要煉了邪功，就是邪修麼？”

“對。”

聽到這個答案，戚倚春有些不樂，她搖了搖頭：“我不這麼認為。”

“嗯？”

“據我所知，有的功法提升不靠殺生，而是依靠另一種能量。”戚倚春看向趙岘影，說道，“單靠功法來區分一個人的正邪，是不是太絕對了？”

“邪功多數帶着強大的陰邪之氣，即便他此時還未殺人，總有一天也會被迷了心智的。”趙岘影耐心地說道，“我知道你很善良，可……”

“我不善良。”戚倚春打斷他，目光轉向災難區，“我也想做點善良的事，可我現在什麼也改變不了。”她握緊了拳頭，感受着自己手心的蒼老。

現在她不僅幫不了他們，也幫不了自己。

“我還是認為，你們區分正邪不應該單靠功法來論，太不嚴謹。”戚倚春說完這句，再次投身于救助中。

趙岘影盯着她忙碌的身影，陷入沉思。

…

…

“對不起你們，今天啥也沒撈着。”累了一整天，戚倚春其實從水裡順手牽出來不少好東西，但愧疚心作祟，她全還給了難民。

老四和薛書瀾走在她身邊，三人正打算回家，老四很認真地回應：“師姐，我真覺得您是個天才。”

“嗯？”

“我以前不知幫助别人會有這麼深的感觸，我有點明白大師兄了。”他擡手掌貼在自己的腹部，思索着說道，“我好像也感受到了什麼，可又說不明白。”

戚倚春用疑問的眼神看向薛書瀾，她攤着手表示不知道。

戚倚春不經意往遠處一瞧，趙岘影和他的同門正站在那處。她揚了揚下巴：“那有個現成的老師，你問問去？”

“算了吧。”老四搖搖頭，“我也去報名過，他們傲得很，應該不會回答的。”

“怎麼沒去就說喪氣話了？當初一挑一群那股沖勁呢？”

“事實如此。”

“待着，我去給你問問。”

戚倚春若無其事地靠近，隻顧看趙岘影，直到被阻擋才挪目看近處。

“幹什麼的？我們師兄在訓話呢，不準靠近。”

說話的是個美麗又精緻的女子，她也是閑雲道宗的修士。

“你長得真好看，美女你好，我找……”戚倚春的誇贊脫口而出，她擡手指向趙岘影，但她的話被打斷了。

“好你個小偷！”

戚倚春滿目茫然：“什麼小偷？”

“你手上這儲物戒指是我大師兄的，還不快摘下來！”

戚倚春收手回來，用另一隻手護住：“大師兄？趙岘影？這是他送我的。”

“胡言亂語！這儲物戒制作繁雜，價值連城，大師兄怎會輕易送人？”

“你叫他來問嘛，我就是來找他的。”

美麗女子輕哼一聲，剛一轉身，就看到趙岘影近在眼前。

“趙師兄，她……”她指着戚倚春，話沒說完就看見了趙岘影手上的同款，心下一沉，“她找你。”

趙岘影略過她直接看向戚倚春：“怎麼了？”

“我有問題想問你……”

戚倚春看了眼那女子，她甩袖而去。戚倚春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問道：“她是你道侶麼？”

趙岘影直截了當地回答：“不是。”

“哦。”戚倚春拉着他的袖子，兩人坐到一塊石頭上，她問道：“我想問你，凡人修煉，他們說感悟到了什麼，但是又說不清是什麼，也沒有辦法直接變成修士，嗯，就是……”她覺得自己越說越亂，幹脆閉嘴看向他，滿眼期待。

趙岘影掃視打量，随後說道：“我感受到你已經是一劫修士了。”

“不是我，我幫别人問的。”她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你不想說就算了，我就是随口問問。”

“他可能需要提升體質。”趙岘影不再多問，講解道，“凡人修仙最看重天賦和體質，若已有感悟卻無法入劫，那應是身體資質不夠。”

戚倚春似懂非懂，又問：“那怎麼提升呀？”

“使用靈丹或法寶淬煉軀體、提升體質，以功法疏通經脈，便可再次嘗試感悟，彙聚靈氣至氣海留存。”

趙岘影話音剛落，老四就走近催促戚倚春：“天都黑了，我們回家吧。”

“噢，好。”戚倚春正思考得到的答案，聽到聲音下意識站起來，她熱情地為兩人做介紹，“這是我師弟，這是趙岘影。”

他們兩人對彼此的表情都不太友善，老四轉身就走了。戚倚春愣了下，忙笑着解釋：“他就是這樣，有點叛逆，你别介意啊。”

趙岘影沉默了一下，問道：“你是給他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