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大哥!還手呀!”
一男子手扶胸口,驚恐地看着他對面。
戚倚春轉着手腕,拳頭放在嘴邊吹氣,滿面怒容。
“讓你吃人!讓你抓小孩!讓你罵我!”她再次迅速靠近,一句話砸一拳頭,對方緩慢擡起手來,戚倚春抓住他的手腕,一運力就将他甩出去很遠。
他痛苦地倒在地上,又痛又苦。不是他不想還手,是他還不了手!不知這女子的身法怎會這般快速,竟能在一瞬之間出這麼多拳!還能精準預判他的動作。
他小弟在一旁看得直着急,自家大哥就那樣一動不動等着被人打,她隻是慢悠悠地揮舞拳頭,他竟也抵擋不住!
“我今天就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戚倚春玩累了,走近蹲下,将手掌搭在他脖頸上。
她來時看見了,躺在地上的人心髒的位置破了大洞,心都被挖走了!這個功法簡直比她的還邪,這種邪修絕對留不得!
“當心!”
一聲大喝,戚倚春被抱着閃到了另一邊,當她被放開,她看清了眼前之人。
“趙岘影?你怎麼在這裡?”
“我、”趙岘影反問道,“你剛才在幹什麼?”
“我?”戚倚春指了指身後躺在地上的人,說道,“他受傷了,我想着給他療傷來着。你知道的,醫者仁心嘛。”
“他是邪修。”趙岘影回頭一盯,眼神淩厲。
他根本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砰砰幾下打昏過去,随後拿出哨子吹響,一輛馬車自空中飛來,他将他們拎到了馬車上。
這一頓操作看呆了在場所有人,趙岘影走到戚倚春身前,說道:“我是奉命來捉邪修的。”
“奉命?誰的命啊?怎麼會知道這裡有邪修?”戚倚春把自己的疑惑一股腦問出。
“是宗門長老的命令。”趙岘影說道,“他們本是斷虹山附近的邪修,不知怎麼弄得,把山毀掉後,逃到這處來了。”
“哈?”戚倚春一怔,問道,“山是他們毀掉的啊?”
“嗯。山體倒塌,大河之水沖向下遊,淹死了許多凡人。”趙岘影回頭去看暈倒的那兩位,眼神裡盡是厭惡,“而且心髒都被取走了,就是他們幹的。”
“噢——真的死了很多人嗎?”
“嗯,山下村落百餘口,所剩無幾了。”
戚倚春心情突然低落,她回想着死在她手裡的那些人,難道當邪修是我的宿命?
趙岘影敏銳觀察到她的表情變化,心弦微動,輕聲說道:“你……真善良。”
“我?善良?”
“你與那些人素未謀面,卻為他們如此難過,這是善良。”
這個回答叫戚倚春始料未及,她心底想要反駁,但又舍不得放棄這樣美好的贊譽,她硬着頭皮點點腦袋:“沒辦法,醫者仁心嘛。”
趙岘影拿出一塊玉佩遞給戚倚春:“我要先押他們回宗,此乃尋蹤玉,你若再遇危險就打碎它,我會來的。”
戚倚春抿唇接過玉佩 ,手中暖意融融,她微微笑着看他:“謝謝你啊趙岘影。”
他“嗯”了一聲,轉身坐上馬車飛走,扭頭對上她的眼神,他又急忙看向正前方。
“師姐,這人誰啊。”老四啃着一牙甜瓜,站到戚倚春身邊,看着逐漸變小的身影。
“這可是閑雲劍修第一人呐,師姐,你們倆……”薛書瀾站在另一邊,話隻說了一半。
“這人是……我們倆……”戚倚春晃着腦袋重複他們的話,随後一人賞一個爆栗。側身看向旁邊呆滞的村民,“邪修解決了,帶我去你家看看,有什麼可以拿來當保護費的。”
“哎,您請,您請。”村民大哥彎着腰作請。
他們去村長家裡轉了一圈,帶走了一包粉紅色的種子。
戚倚春有點良心不安,特意買了紙錢前往左護法的埋葬地。
“你确定他當時真的斷氣了麼……”戚倚春不敢相信,那個坑裡的土被撥到了兩邊,坑裡除了土以外,空空如也。
“我确定!”薛書瀾也是頭皮發麻,她非常确定,她當時甚至摸了他的脈搏,是停止了呀。
“他不會回來報複我吧?”戚倚春僵硬地轉身,心裡發慌得緊,“太可怕了。”
“宗主,我們現在去哪啊?”薛書瀾跟上她的腳步。
“去找他!再殺他一次!”老四直言。
“閉嘴吧小孩兒!”戚倚春瞪了他一眼,看向薛書瀾,問道,“小薛,正派宗門有評斷邪修的标準嗎?他們憑什麼斷定一個人是不是邪修?”
“邪修功法是有特殊氣息的,剛才被抓走的那兩人身上自帶陰寒,靠近就會不适感。”薛書瀾說道,“剛才那個劍修就不一樣,他身上帶着正氣,很好區分。”
“功法自帶的氣息麼?”
“唔……是也不是。有些功法需要靠殺人或活物獻祭來彌補自身無法感悟靈氣的缺陷,也可能會尋找墓地、古戰場來吸收負能量提升攻力,所以就會形成這樣的氣息。”
“吸收負能量……所以剛才那兩個人,也可能根本沒殺過人?”
“有這個可能,不過正派修士很排斥這種修煉,所以他們不管這些,隻要是邪修,必然會被處置的。”
“那兩個人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