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書瀾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被抓走的邪修,我都沒再見過了。”
老四插了句話:“剛才您把人揍成了豬頭,現在又開始同情他了?”
“我不是同情他,我是覺得這件事好像不太對。”戚倚春剛才是正義感爆棚了,但現在左護法不知所蹤,按照這個人的邪性,這事情是他幹的也未可知。
最心虛的是,斷虹山的事好像跟自己脫不了幹系。
她看向薛書瀾,說道:“要不咱們到斷虹山幫忙吧!”
“幫忙?”薛書瀾和老四異口同聲,滿眼不解。
戚倚春面色尴尬摸了摸後腦勺:“咱們的靈草可都是斷虹山帶回來的,沒錢就出力,表示表示嘛。”
薛書瀾皺了皺眉,問道:“您不會是想去撈一筆吧?”
“啧,什麼話!我是那樣的人嗎?”她食指一挑額前碎發,說道,“沒聽那劍修說麼,我很善良的!”說完她輕哼一聲,向前走了。
…
…
斷虹山下的房屋有七成都被大水沖垮,剩下三成被水淹得隻留個尖在外頭。
幸存者們有的坐在高出水面的石塊上哭泣,有的往返運送從水底拖出來的物資。
“怎麼會這麼嚴重……”戚倚春聽着周圍的哭聲,看着那些悲傷的眼神,心裡真不是滋味。
“倒了一座大山,還有人活着已是幸運。”趙岘影站到了她身邊,替她解答。
他猜到她一定會來,送完邪修馬不停蹄地趕過來,竟然真遇見了。
戚倚春聞聲看向他,疑惑道:“你不是送邪修回去了嗎?怎麼在這裡?”
“我、”他回避了她的眼神,低了低頭又看向遠方,“宗裡派我來幫忙。”
“噢。”戚倚春随口應聲,他很不會撒謊,不過她并不關心他的真實目的,她隻求他沒有發現她的目的。
“我來幫你。”她挽起衣袖,直接從石頭上跳進水裡,幫災民搬箱子,趙岘影、老四和薛書瀾也各自幫忙。
忙到日落時分,戚倚春一刻都沒有休息,她企圖用忙碌來沖淡愧疚。她聽見有個小孩坐在石頭上哭,便走近安撫并詢問他。
“嗚嗚嗚,剛才我娘被水沖走了。”
“在哪個方向?”
小孩指了指下遊,戚倚春二話不說鑽進了水裡,順着水流快速遊動。
她看見了被水沖碎的大門,看見了被砸斷的殘肢,看見了被淹死的人……她突然探出了水面,如果可以回到大山坍塌之前……
她擡起左手,運起時間法則打算将時間逆轉。
她的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衰老,她察覺時已經從手指擴散到了手腕。
“哎呀,不行不行,我錯了我錯了。”她嘗試着反向運轉,但手上蒼老的皮膚不再有絲毫變化。
“噗!”她身後受了一掌,一口鮮血噴出,她迅速回頭,左護法就站在她後面呢!
“好久不見啊,宗主。”左護法擺弄着自己的手指,勾唇邪笑。
他身上的血腥味比初見時強了很多,她不需要技巧就能感受到。
他伸手往水裡一抓,抓出來個女子,他用鼻子在女子脖頸深嗅:“嗯~好旺盛的生命力。”他斜眼看向戚倚春,“她就是剛才那個孩子的母親,您不喜歡我用小孩,我用大人您應該沒有意見了吧?嗯?”
他語氣裡帶着十足的尊重:“您先看着我吃她,然後我再吃您,好麼?”
戚倚春盯着他,也不敢貿然出手。怕噬愈術敵不過他,時間法則又讓她忌憚。
她内心慌張,但面上裝成兇神惡煞:“我能殺你一次,就能殺你第二次!”
“殺我?呵呵呵。”他漫不經心地掃視她的手,“您都被反噬了,還敢口出狂言?”
“讓你看看我是不是口出狂言!”戚倚春擡掌運功就要沖,還沒出手,趙岘影的飛劍直接将他撞飛出去。
戚倚春眼疾手快接住了被甩開的女子,為她指引了方向。
趙岘影和左護法交手一個回合,左護法不知用了什麼法寶,瞬間消失了。
趙岘影沒有追出去,他折返回來看着戚倚春的手,滿眼擔憂:“你沒事吧?”
“我、”戚倚春不知道怎麼解釋,她把手背到身後藏起來,思考着措辭。
“給我看看。”趙岘影伸出了自己的手。
戚倚春猶豫着把蒼老幹枯的手放在他手心。
“他修煉的一定是吞噬生命力的功法,當真邪惡至極!”他話語裡充滿了憤怒,一時又想不到對策。
戚倚春把手收了回來,含糊說道:“是我自己的問題。”
“對。”趙岘影附和道,看到她錯愕的目光,他放輕了語氣,“你不要看到人都救,邪修就是邪修,他們沒有人性的!你要遠離他們。”
戚倚春盯着趙岘影,問道:“邪修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