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我還活着。”阿時滿眼感激看着戚倚春,“我該怎麼報答你才好?”
“等我真救了你,你再想這事吧。”戚倚春拍了拍花榮,“我可能要同時治療她們倆,你幫我們守着,不能有任何幹擾,可以嗎?”
花榮點頭,在戚倚春選擇的空地周圍布下聚靈陣,而後守在陣外。
花枯和阿時盤腿坐着,戚倚春運轉時間法則,加快陣法内的時間流速。施展噬愈術汲取心髒的力量,随後将手貼在花枯心口,把這股力量注入她胸腔。
原本幹枯的心髒被透明力量包裹,在噬愈術輔助下,漸漸長出血肉,重新與軀體建立連接,花枯臉頰逐漸恢複血色。
盒子裡的靈根之氣正在消散,戚倚春露出左手,一邊治療花枯,一邊憑借自身對靈根之氣的吸引,引導氣息治療阿時。
聚靈陣外的時間比陣内慢,治療接近尾聲,被抛下的那三人才趕到此地。
季展盡看見了自己的愛人,腳步匆匆向前靠近,被花榮攔住。他對花榮的憤怒被壓制,更多的是焦急:“這是怎麼回事?”
“她在救她們呢,現在不能打擾她。”花榮答道。
“不行,她這樣會沒命的!”霍荪親眼見識過戚倚春這自殺式的治愈術,他急忙往裡沖。
花榮疾退半步,召出自己的筆在地上劃了一下,一道靈力沖擊裹挾着塵土将霍荪擊開。
霍荪被阻攔,扭頭看向趙岘影,着急地說道:“趙師兄,她要同時救兩個人,真會小命不保的,你就這樣看着?”
趙岘影看着陣法内眉頭一皺,反手拔劍。
季展盡也看向自己正在被救治的愛人,拔劍站在了趙岘影對面……
聚靈陣内,戚倚春心無旁骛治療着,外頭的聲音她們也能聽見,飛劍碰撞聲在耳畔充斥。
阿時睜眼擔憂地看着外頭:“阿盡為何與趙師兄打起來了?”
“我猜你的阿盡想殺我,我的阿影在保護我呢。”戚倚春回應着阿時,手掌貼在阿時脖頸上,運轉噬愈術替她整理體内紊亂的氣流。
忽然,戚倚春眼角餘光瞥到了旁邊的火苗,再一晃眼,老師滿身是火,站在那處凝視着她。
“老師?”戚倚春轉過了身,老師對着她微笑,但突然,老師帶着滿身的火朝着她沖過來,距離隻有兩步時,變成一條張着大嘴的火龍。戚倚春尖叫一聲,抱着腦袋蹲在地上。
趙岘影握着劍沖向季展盡,在他抵擋時側身越過,沖進了陣法裡,丢下寶劍将發抖的戚倚春攬進懷裡,不時收緊臂膀安撫她。
戚倚春享受這份安全感,恐懼逐漸消退,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竟在别人懷裡,她坐直了雙掌一推,把趙岘影推到在地。
當看清他的面容,她愣了愣:“對不起,我剛才看到了可怕的東西。”她扭頭看向剛才着火的地方。那是霍荪的葫蘆放出的火,停止施法後,周圍還殘留着被燒過的痕迹。
“可怕的東西?”霍荪帶着不可思議的眼神走近,歪着腦袋嘲諷道,“您老連命都敢不要,還有什麼可怕的?”
戚倚春立馬反駁:“誰說的?我很惜命的好嗎?”
“惜命?惜命你一下救倆?”霍荪氣急了,口不擇言,指着趙岘影說道,“你救一個趙師兄手都那樣了,同時救兩個,你怎麼想的啊?!我說尋山,你死了我怎麼活?你能不能為我考慮考慮?!”
戚倚春這才發覺自己蒼老的左手還露在外頭,她把手藏在身後,假裝不經意瞥一眼趙岘影,看向霍荪提醒道:“我勸你說話注意點。”
“我、”霍荪收到了戚倚春的眼神暗示才後知後覺,閉嘴艱難咽下一口唾沫,“趙師兄,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她要是死了,我也會跟着死。不對,我和她的命是連在一起的……”這話怎麼說都有點奇怪,他翻來覆去想要找到更合适的說法。
趙岘影卻不解,他皺眉說道:“林雅師叔說,她不是你的奴隸。”
“她……”霍荪向戚倚春投以求救的眼神。
戚倚春疑問道:“林雅師叔?他師尊不是叫林德心嗎?還有别名啊?”
“那是我們宗對師叔師伯的尊稱,男賢女雅。”霍荪嘴快接話,他瞟了一眼趙岘影,低頭摸摸自己的鼻尖。
戚倚春點頭示意明了,又追問道:“他師尊為什麼會提到我?”
“她說你是個難得的好苗子,希望你拜入閑雲道宗。”趙岘影說道。
“真的?”戚倚春雙眼放光,她興緻勃勃地問道,“那我可以先去你們宗觀摩觀摩嗎?”
霍荪聞言打了個激靈,再次快速接話:“不行!絕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