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倚春吓得躲到趙岘影身後,趙岘影挪步擋在她身前。
她看向花榮。
其他人也看向花榮。
花榮茫然看回戚倚春,她動口型說出“花枯”,他瞳孔大震,偏頭想确認,無需開口戚倚春就明白他的詢問,她點頭回應。
花榮無奈的閉上眼睛深呼吸。掏出一道符扔在地上,瞬間白煙彌漫,遮擋住衆人視線。他趁機上前拽住戚倚春,捏碎另一道符,眨眼之間,他們已經逃到遠處。
兩人打量四周,确定安全後,花榮不理解地詢問戚倚春:“你怎麼敢的?季展盡可是閑雲道宗的劍修,你把他愛人變成鬼修,他知道以後會殺了你的!”
“那我能怎麼辦?我不能眼睜睜看着她死在我面前吧。”戚倚春聳肩攤手,“再說了,那姓季的本來也想用我的命救她,他現在不用殺人了,應該謝我才對。”
花榮輕歎口氣,問道:“東西在你身上對麼?”
戚倚春點頭,她好奇地看向花榮:“季兄的愛人和你妹妹是同一種症狀,但一顆心髒隻能救一個人吧?你會為難麼?”
“不會,我要救我妹妹。”花榮取出一張黃紙,右手握筆在其上勾畫,聞言他并無猶豫。
“你們倆不是好兄弟嗎?”戚倚春站在他旁邊觀摩他畫符。他一筆一劃皆有靈力注入,最後一筆落下時,流動的靈氣被鎖在符文中。
“什麼好兄弟?我與他隻認識半天,我才不會和那些所謂正派有交集。”花榮收起筆,看着戚倚春,“回去以後你就把人帶走,我不希望你們的恩怨會波及到我妹妹。”
“那怎麼行,她需要陰氣滋養,帶走了她不就死了嗎?”
“那與我無關。”花榮眼神堅定,顯然沒有商量的餘地。他隔着衣袖拽住戚倚春的手腕,催動傳送符。
場景變換,他們來到了花枯屋前那片花海 。
戚倚春着實驚歎,她抿唇低頭思索。
花榮朝她伸手:“東西給我。”
戚倚春沒動,擡頭瞧他:“你知道怎麼把心髒換給你妹妹麼?”
“我自會想辦法。”
“我可以告訴你,現在是我在用我自己的壽命維護這顆心髒,一旦我把它給你,它失去生命力的維護,轉眼就會腐壞。”戚倚春鄭重其事地說道,她拿出花枯贈送的盒子,在花榮面前打開。其内五色靈根之氣包裹住透明的心髒。
花榮因驚愕而陷入沉默,他參與過用靈根之氣滋養神樹的任務,豈能不知此話真假?他百思不得其解:“你為何……會為我妹妹做到這個地步?你想要什麼?”
“她是我的朋友。”戚倚春盯着花榮的眼睛,分析他眼底情緒,試探道,“我修的是治愈術,如果你信任我的話,我可以試試。”
她都能為保護心髒做到這個地步,他沒有理由不信她。他點頭:“那我們走。”
“等一下。”戚倚春叫住他,“本來我是沒有所圖,不過現在有了。我救你妹妹,你答應我一件事,如何?”
“什麼事?”
“我師姐也是筆修,看你畫符挺厲害的,你能不能去指導指導她?”戚倚春眼神真誠,她補充道,“我們宗有很多空房間的,到時候你和你妹妹都能過去住,而且我保證你們來去自由。”
“就這樣?”花榮愣了一下,他已經做好了被刁難的準備,沒想到竟是這麼簡單的要求。
看到戚倚春點頭,花榮欣然應下。
花枯和那位姑娘一起走了出來,看到戚倚春時,花枯臉上綻開笑意。眼神落到花榮身上,她雙眼開始濕潤,邁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走向他們。
花枯擡手輕輕觸碰花榮的臉,聲音顫抖着喊出聲:“哥?”
花榮笑着輕點頭:“阿盛。”
花枯得到回應,兩滴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她哽咽着說道:“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我一直在等你。”
“是我不好,我回來晚了,你一個人是不是很害怕?”花榮伸指去擦掉花枯的眼淚,指腹被燒破了皮,他不動聲色把拇指藏起來,“我已經找到救你的辦法了,等把你治好,你想去哪裡都可以。”
戚倚春和那位姑娘在旁邊看着他們兄妹情深,戚倚春有些心虛地打招呼:“嗨,你叫什麼呀?”
“家裡人都叫我阿時。”她掐指對戚倚春行了個禮,“我聽花枯說,是你救了我……”
阿時行禮的手勢和閑雲道宗行禮不一樣,戚倚春暗自學習這個手勢,聞言她擺了擺手:“這算什麼救呀,把你變成這副模樣我也很愧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