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葵趕往事發地點,卻在路過中庭時撞上了一群少年。
看見她,這群穿着練功服的少年竊竊私語。
“她就是……”
“她來幹什麼?不會是來幫那個混蛋的吧……”
“看起來不像……”
北野葵走上前,從兜裡掏出一把糖果遞給他們,“你們好,可以告訴我悟在哪嗎?”
少年們對視一眼,問道:“你要幫他殺了我們嗎?”
北野葵:……?
她想了想,走過去蹲下,認真解釋道:“别擔心,悟他不會這麼做的。他……”
剩下的話還沒說完,手就被人一把甩開:“你和他也是一夥的!”
北野葵愣了一下,身後的小女孩牽着她的手道:“姐姐,我們走吧,我知道他在哪。”
在小女孩的帶路下離開中庭,北野葵道:“悟他平時……是怎樣的?”
小女孩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
北野葵摸了摸她的腦袋道:“别擔心,我沒有生氣,隻是想了解他。”
得了這句話,小姑娘才放了心,和她說起五條悟的事。
“悟表哥他很強,非常強,他十歲的時候就打敗了族裡最強的凜長老。也是因為他,我們的訓練要求變低了,很少再有人因為訓練殘疾。”
說到這,小姑娘臉色發白,似乎想起了什麼不太好的事。
“殘疾?以前的訓練強度這麼可怕?”北野葵驚訝道。
“我有好幾個哥哥,都因為受了很重的傷被送走了,再也沒見過他們。”
想到那些曾偷偷留下糖果給她的哥哥姐姐們,五條佑神情傷感。
“後來,悟表哥和長老們發生沖突,長老們很生氣,讓伯母,也就是悟表哥的母親勸他,但伯母卻突然去世了……從這以後,我覺得悟表哥變了。”
“變了?”
“嗯,”五條佑點點頭,“以前,他笑的時候不多,但我能感覺到,他是在乎我們的,但現在看到他笑,我卻覺得害怕……”
小小的女孩仰頭看她,清澈見底的眼中有着期盼:“姐姐,你能讓他變回以前的悟表哥嗎?”
*
訓練場。
五條悟踩着少年的胸口,無趣道:“在老子手裡連10秒都撐不到的家夥,還好意思大放厥詞。”
少年氣得臉龐血紅,起伏的胸膛像個鼓風箱。他扶着脫臼的胳膊,憤怒道:“總有一天要打敗你,人渣!”
“打敗老子?”白發的神子微微俯身,“就憑你?”
少年憤憤道:“哪怕今天死在這,我也要替則哥哥要一個公道。”
“‘公道’?”五條悟冷笑一聲,“想讨回五條則的‘公道’,憑你還不夠格。”
“那就來試試啊!”少年奮力掀開胸口的腳道。
“想死的話老子随時奉陪——”
北野葵和五條佑剛到訓練場,就聽到五條悟的話。
小姑娘當即撲向少年:“直樹哥哥——”
“佑?你怎麼來了?快點回去……”
五條佑已經撲到哥哥身上,豆大的眼淚說掉就掉。“哥哥,你忘了上次比試你養了多久的傷嗎?為什麼還要打架嗚嗚……”
五條直樹一個被打斷胳膊都沒一句軟話的人,面對妹妹卻沒了轍。他狠狠心,把妹妹推向北野葵,“拜托了,保護好她。”
說完看向五條悟。
後者淡淡一句:“廢話說完了?”
五條直樹剛生出的一點溫柔又變成憤怒:“将所有人都不放在眼裡的你懂什麼?!”
五條悟沒什麼溫度的勾唇,“是嗎,老子就是這樣的人又如何。況且就你這樣的家夥,老子需要放在眼裡?”
少年聞言,喘息聲像被激怒的小獸。
北野葵聞到少年的情緒像滾燙的岩漿,隻需要一個火星就會燃燒。
而悟的情緒……卻像凜冽的寒冬。
仿佛靈魂都被冰凍。
五條悟伸手拿下墨鏡。
沒了遮擋,那雙深邃的六眼令在場的人不禁屏息。
“小鬼,一會死了傷了可别哭啊。因為老子最讨厭……”
五條悟身影一閃,已經出現在五條直樹身側,拳頭帶來的風壓将後者的短發掀起。
“——弱者的眼淚了。”話語剛落,五條直樹已經被打飛出去,撞穿了數道牆後才停下。
“直樹哥哥——”五條佑驚慌地沖向五條直樹的方向,卻被北野葵攔下。
五條佑睜着淚眼看着北野葵,就見長相可愛親切的少女微微一笑,仿佛在說:沒事的,别擔心。
不知不覺,五條佑的心也定了下來,就見遠處的廢墟微微動了動。
下一秒,碎石塊被掀開。
渾身是灰的少年爬出來,除了臉側的劃傷外,竟是毫發無傷。
“嗯?”五條悟歪了歪頭,“兩個月不見,竟然又進步了。”
“少瞧不起人了!”五條直樹雙手結印,大喝:“術式,[有限之尺]!”
北野葵眼中,少年身上突然湧出幽藍色的咒力,他腳下一踏,沖向五條悟。
幾乎一眨眼的功夫,他的拳頭已經到了悟眼前。
但這樣的速度,對五條悟來說,還是太慢了。他隻用了一隻手,就輕松将他的攻擊擋下。
然而帶着幽藍色咒力的拳頭在半空中突然加速,在一瞬間突破了防守。
在撞上了瞬開的無下限後,幽藍色的咒力像是有生命一般,将堅不可摧的[無限]撕開了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