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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醉翁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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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的人有來嗎?”

“什麼人?”裴姜熙夾一塊肉進碗裡,扒拉了兩口飯疑問道。

“上次在蘇義山沿途的草裡下藥,”王伯玉給韓藝祉盛了碗蛤蜊湯,接過話頭:“這次不需要我做什麼嗎?”

“你不是做得挺好的嘛。”裴姜熙張開雙臂環顧四周,最後看着王伯玉的眼睛說道:“沒有你白天的辛苦,我們怎麼能來這樣奢華的地方吃頓清淨飯。”

裴姜熙擋下王伯玉伸手要碗的動作,說:“這我吃不來,你倆吃就好。”

“還可以吧?”裴姜熙轉臉看向韓藝祉問道。

正說着,店小二端着熱乎的炖雞走了進來,放在桌子正中後,說:“王少俠,樓下有位鐵匠鋪的師傅抱着一把劍來說要找您。”

王伯玉看向裴姜熙,裴姜熙對店小二說:“和小師傅說王少俠已經歇息了,讓他們明天再來吧。”

“好叻。”

聽着店小二的腳步遠去,韓藝祉放下湯匙說:“這樣大張旗鼓地包下一層樓,不光是吃飯休息這麼簡單吧。”

“難不成這城中還有更好的劍,”王伯玉驚疑道:“雖說看着陳舊,我以為蘇義山這柄劍算得上舉世無雙了。”

三人不自主地看向挂在一旁牆上的長劍,王伯玉說:“就算是我師父的劍,恐怕也不能斬斷它。”

“你真的想知道?”裴姜熙起身,笑呵呵地朝王伯玉招了招手。

兩人隔着一張桌子探身靠近彼此。裴姜熙手心朝外,纖柔的手掌遮擋住了耳朵與嘴唇。

言語在蠟燭燈芯的噼啪聲中快速地結束了。

~

孟季真佝偻着腰,背着雙手在屋子裡轉了一圈。房間裡,李樂天的被子疊得方方正正,床鋪上的體溫早已經散盡。

走到碳爐前,孟季真伸手摸了摸内側冰冷的磚塊。左右環視一圈,不惟是地上的斷劍,桌上放着的、牆上挂着的長劍都杳無蹤迹,屋子冰冷、整潔得不像一間鐵匠鋪。

跨步走出店門,陽光刺得孟季真睜不開眼,他擡起手遮住眼睛,好一會才緩過勁來。

不知為何,平日裡熟悉的街道此時竟讓孟季真生出了一股陌生感。

孟季真抓住一個過路的劍童,問道:“你這是去哪?”

劍童吓了一跳,驚慌地反問說:“孟伯,您在家啊?”

“别說我。你們這一個個的,急匆匆的趕着去哪?”孟季真指着街上形色倉皇的人群問道。

仔細打量道路上的行人之後,孟季真也蓦的想明白了和平常不一樣的地方,太多穿着鐵匠鐵褐色制服的人走在街道上了。

這個時候鐵匠們理應窩在鋪子裡,咣啷咣啷地揮舞着錘頭。富人家的公子小姐才會穿着色彩明麗的衣裳,打扮得衣冠楚楚、珠圍翠繞地在街市上煞有介事地評價街邊各家的鐵器。

現在本應突出的色彩卻淹沒在褐色的洪流之中,人潮如若江河那般一股腦湧向東方。衆人的臉上或是焦急或是欣喜,唯獨不再有昔日的松弛。

“樂天哥沒和您說嗎,”被孟季真拉住的劍童此刻也平複了情緒,鎮定地說道:“城東集市來了個砸場子的人,揚言我們鑄劍城沒有一把比得上他的劍。”

劍童抖了抖自己懷裡抱着的寶劍示意,繼續解釋道:“城主已經氣壞了,吩咐下來讓咱們趕緊過去把他解決掉。”

聽到這裡,孟季真冷哼一聲。劍童倒也不以為意,鑄劍城中任誰都知道孟季真不買城主的帳。

“看樣子樂天哥已經把劍給帶過去了,”劍童探頭看向孟季真店裡,又看向面前這個黑臉的老前輩,壯着膽子問道:“您要和我一道過去嗎?”

~

勸君茶樓還沒有像今日這樣熱鬧過。正是當午,一樓的大堂,二樓、三樓的回廊黑壓壓地坐滿了客人。熱茶已經供應不上,隻能上些簡易的點心。

店門口,老闆娘滿懷歉意地頻頻鞠躬,拒絕客人進店——這樣的事情她也是生平第一次做。門口的神情疲憊的客人看了看店裡烏泱泱的人群,知道埋怨也不會有用,眼神隻好向坐滿了人的街道兩側探查,沿着街邊一面走一面搜尋,試圖在找到一處可以落座的空隙。

街對面,現場慘烈的現狀比起李樂天家裡有過之而無不及,一地的斷劍和碎渣。不過半天的時間,王伯玉身旁盛裝銀兩的籮筐卻是被填的滿滿當當。

裴姜熙一手托腮,饒有興緻地從四層窗口看向人群。李樂天手握着斷劍,略微有些落寞。

“你好像對這個小家夥很感興趣。”韓藝祉敏銳地說道。

“伯玉嗎?”裴姜熙偏頭說。

韓藝祉白了她一眼。

烈日之下,陶幼安站得挺直,雙手高高舉起孟季真鑄造的長劍,随着用勁的變化,手臂上的陰影也在變化着。一粒汗珠從眼角滑落,他瞥了一眼坐在長凳上發呆的王伯玉,頓然堅定了自己要斬斷眼前這柄長劍的決心。

~

一群穿着黑衣的劍士猝然湧入了将将安靜不久的街道,分立于孟季真家門前。一輛馬車緩緩停下,一個穿着華貴的中年男人從馬車中走出。

男人緩步走進屋中,他驚訝地覺察到鋪子中竟然會有些涼暗。

“師哥今日不開張嗎?”男人面朝屋子的暗處問道。

見屋中沒有人應聲。他環顧四周,又頗有些傷感地說道:“我也是有些時日沒有回到家中來了。”

男人朝身後的護衛擺了擺手,屏退左右,說:“你們都出去吧,我和師哥隻是說些家裡話,沒什麼要緊的。”

“是,城主。”護衛拱手,畢恭畢敬地退了出去。

大門關上之後,屋裡更加黢黑了,像是一個與世隔絕的黑匣子。安靜了片刻,屋内又有了一些稀稀疏疏的腳步聲與響動。

又過了片刻,鑄劍爐的火亮了起來,男人蹲在爐前拍了拍手。

“過了這麼些年,家裡的擺設還是沒變。”男人頓了頓,說:“師哥你始終還是個念舊的人啊。”

男人站了起來,看向屋子的一角。

适才完全隐沒在黑暗中的孟季真,這會兒也在劍爐的火光中現出了影影綽綽的身形,他穿着破敗的衣裳,結滿了老繭的手中拎着一杆煙槍,臉仍是浸沒在陰影之中。

孟季真長長地呼氣,吐出的白煙在黑暗中出現又散去。他冷冷地開口說道:“我跟你沒有什麼家裡話可聊的。”

“過去這麼多年了,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回應男人的隻有空氣中的在陰影中散開的白煙。

“來城裡的那個小姑娘來頭不小,”男人也并不在意孟季真的冷漠,自顧自地說:“是逸劍山來的。”

男人踱步到孟季真對面,坐到磨劍石上,說:“師哥你應該也聽說了,這小女娃兒帶了一柄劍過來,揚言鑄劍城沒有誰能斬斷她的劍。”

劍爐的火焰在男人的瞳孔中閃爍,他歎了一口氣,眼睛直視着暗處的孟季真說:“黑山試劍大會在即,其心可誅啊。這是要向天下人昭告,我鑄劍城的劍,就是比不上她逸劍山的劍。”

男人像是逃避黑暗中看向自己的目光,轉頭看向劍爐,難掩羞愧地說道:“我的劍已經被她斬斷了。”

“你把‘黑風劍’拱手讓人的那一天就應該想到會有今天。”

“我知道,你想說我咎由自取。”男人倏忽蔫了下去,面露疲态,說:“當年我們隻差一點就能鑄成神劍,完成師父的遺志了。”

“可是再讓我選一次,我還是會把‘黑風’給他們,”男人又說,“那是禍心之劍啊。師哥,我不想你再重蹈師父的覆轍了。”

“你送走了師父拼死帶回的劍,也送走了師門唯一突破瓶頸的機會。鑄劍城如今技不如人,也早就注定了。”孟季真的語氣沒有任何波瀾,說道:“你既認為自己沒有做錯,又來找我做什麼呢。”

“就算不是為了我,為了師父。”男人說,“師哥,你的劍的話,一定可以的。一直以來,你的天賦是最有希望接近師父的。”

“我一直相信就算是沒能研究到‘黑風’的鑄劍手藝,你也一定能鑄造出世的神劍。”男人有些激動。

“你走吧,陶辛。”半晌,黑暗中的孟季真開口道:“事已至此,讓鑄劍城落幕得體面一些。”

~

陶幼安怔怔地看着自己震得發麻的雙手,即使是這充滿了勇氣與決心的一斬,也無法撼動眼前的長劍。

“伯玉,”清泠的女聲穿透層層聲浪,清晰無比地傳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

衆人循聲望去,裴姜熙正笑盈盈地扶着窗沿站立,她有意地微微側身,顯露左肩“逸劍山”的刺繡。

李樂天看見這樣年輕的面龐不由得暗自驚歎:“傳音入密,婢女也有這樣深厚的内力,這就是世家的底蘊啊。”

“收了吧,伯玉。”裴姜熙說。

裴姜熙又向人群拱手,說:“抱歉諸位,今日就到此為止了。”

裴姜熙像是聽到了什麼,聚精會神地望向屋内,過了一會兒,又面向衆人說:“我家小姐說了,多謝大家的捧場。如若不嫌棄,還請各位大俠日落時再來,小姐請諸位大俠吃酒。”

“好,”一個懷抱長劍的男人拍掌高聲道:“不愧是逸劍山的‘劍骨女俠’,果真是豪爽、女中豪傑。”

話音剛落,其他人也紛紛附和着贊歎起來。

裴姜熙也是再次拱手,颔首向衆人示意。

“真好,我也想喝酒。”辛少伯豔羨地說道。

“話先說在前頭,我可不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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