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起隻是笑，剛要問章成天是誰便被長安搶先。

“章成天？是住城南胡同巷子裡、性子倔得跟頭牛一樣的那位？”長安準确描述出了對方的特征。

“對啊，王姑娘也認識？”黃掌櫃有些訝異。

長安随口找了個理由：“我父親也在朝中做官，偶然見過他幾次，雖說是個實誠人，但性子太倔了！”

當年父皇明明想調他下放出京積累政績，回來便可升官。可這老頭子死活不肯離京城，甯願抗旨也隻在禮部做個小官。

兩人一起吐槽了起來，無辜被孤立的白雲起一臉問号。

哈喽？有沒有人在意她啊，這個章成天到底是誰啊！

黃掌櫃回頭恍然道：“什麼？我之前沒說過嗎？”

“您覺得是您老糊塗了還是我老糊塗了？”白雲起皮笑肉不笑的。

“噢噢，見諒見諒，年紀一大就會忘事，”黃掌櫃一拍腦袋，“章成天便是我給你推薦的那人啊！”

白雲起總結：“所以你們倆都認為章成天既細心又實誠可信對吧。”

倆人毫不猶豫點頭。

“行吧。”白雲起心裡有了估量，“那便按照黃掌櫃您的主意去辦吧，隻是速度要快，時間不等人。”

黃掌櫃自是喜不自勝，一口答應了下來：“交給我來辦，小東家便放心吧，還沒有我說服不了的人。”

“那以前您這間鋪子生意還最差？”

“哈哈、咳咳。”

……

從冰人館回去，徐昭已在飯廳前等着她了。

看見暮色中那道欣長挺立的身影，白雲起便快步走去，還未出聲這人就轉過身子，已然發現了她。

白雲起挑眉：“将軍好耳力。”若自己也有這般能力，那日便不用設計了。

徐昭隻是淡笑：“贊謬了，習武之人的本能罷了。”

“每個習武之人都像将軍一般靈敏嗎？将軍有内力嗎？”白雲起好奇道，這個世界不知是否像古俠小說一般，習武有内力，摘花飛葉殺人于無形，輕盈者翩若驚鴻、過雪地而不留痕。

看着小夫人閃閃的好奇目光，徐昭不由得失笑，耐心解釋：“自然不能，習武也講究天賦，若人人都能如我一般，大啟便戰無不勝了。”

“至于内力，更是話本裡才有的東西。”

大将軍的思想果然正得發邪，任意一個猜想都能往保家衛國上靠。

白雲起聽他否認不由得發問：“可我也曾見過有人如鹞子一般飛身過湖，踩葉而不沉。”

徐昭稍加思索：“應是借助了機關鐵絲，加之本人又足夠輕盈熟練，在遠處看便像話本裡所描述的輕功。”

白雲起點點頭，看來這處世界和她老家一樣，沒有奇力鬼神的事。

徐昭倒是好奇夫人怎麼突然問起這些來了，難道是小話本看多了嗎？可他記得夫人應是喜歡看兒女情長一類的，就像那日撿到的西廂記。

徐将軍很實誠，有惑便不恥下問。

“倒不是話本的緣故，我這幾日聽了些民俗異事，便想到，若世上真有怪力亂神，又怎麼辦呢？”白雲起實話實說。

世人皆恐懼自己不能掌握的力量，像她現在也沒搞明白自己為何會穿越來這處異世，還占了白府癡傻二小姐的身體。自己來了這，那本來的白二小姐又去哪了，現代的自己又會怎麼樣？

這些她都無處得知。

白雲起想到這心情便不由自主地低落了下去，不等她自己調理好，頭上突然一重。

她側身看去，長眉輕揚，微微疑惑。

徐昭大手輕撫在她發頂，緩緩揉動，臉上神情溫柔得過分：“别怕，我在呢。”

“無論是敵還是鬼神妖怪，都有我擋着，護你周全。”

她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