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芳容涉世未深,聽信好友建議自毀名節,本以為這樣能逼得父親退步,卻被軟禁,失了自由。
她又聽說父親試圖給自己找個好人家嫁了,一時心急亂投醫,就掏了白绫上房梁。
白雲起聽着聽着就皺起了眉頭,臉上浮出了糾結的神色。
她怎麼覺得這個故事聽起來這麼耳熟呢?仿佛前幾天才在某人的嘴裡聽到過。
苦思冥想許久,還未想到,便突然被一顆突然出現的小石子打斷了思路。
小石子恰巧打中了她,又順着華麗衣裙滾落在地面,聲響不小。
她下意識的回頭一看,又與一張熟悉的臉對上了眼睛。
不是吧,怎麼又是你?
“诶,”牆頭冒出了一個小腦袋,腦袋本人從牆上爬過來,擡頭便見她親愛的嫂嫂端坐在好友床前,不由得興奮的打了個招呼,“嫂嫂,你怎麼在這兒呀?”
白雲起忍不住閉上了眼,猛烈深呼吸才勉強壓抑住了心裡的那一股火氣。
長安,你可真能鬧騰。
不一會兒,長安便坐上好友的床,盡量壓低了聲音,滿臉心痛:“你怎麼這麼傻,你若自盡,獨留李興一人,他該怎麼活?”
徐芳容接二連三的被說傻,氣得閉上了眼:“我隻是想吓唬父親,誰知他們突然推門進來,咳咳,我腳下一個踩空……”
精彩,太精彩了,果然是能和長安做朋友的人,一個比一個不靠譜。
長安向好友介紹:“芳容,這是我的嫂子,最見不得有情人不能在一起的事,肯定能幫到你!”
徐芳容疑惑:“這是你嫂子?可她也是我嫂子啊?”
長安瞪圓了眼,像隻小倉鼠:“可她明明是我嫂子!”
“我真沒騙你,她也是我咳咳……”
“好了好了,”白雲起熟練的勸架,“兩個都是我妹妹,别搶。我們先來說說正事。”
她看向長安:“讓她自毀名節的方法是你想的?”
長安點點頭。
她又轉頭看向徐芳容:“如實照做,并且差點上吊把自己勒死的是你?”
徐芳容點頭。
“行,行,”白雲起自己也點頭,“你們兩個蠢貨,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這一聲罵,把兩個小丫頭都給罵懵了。
這還是她人美心善、溫柔可親的嫂嫂嗎?
這還是父親說的那個端莊持重、得聖上認可的嫂嫂嗎?
“但凡你倆多讀點正經書,都不會想出這樣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
“自以為是的廢物,好心辦壞事,還覺得自己沒錯是嗎。”
“脖子上頂個頭是為了好看還是顯高?腦子在哪裡,謀略又在哪裡?”
她像是憋了許久,把心中的話通通都放了出來。但不得不說,這樣人狠話毒的她,才是真實的白雲起。
穿越前她便是媒人圈子裡有名的毒舌嘴,不僅犀利而且兇狠,常常把矯情鬧别扭的小情侶罵得狗血淋頭,當場和好。
穿越後,一是沒找到機會,二便是她時時刻刻在貫徹端莊的人設,雖然偶有破功,但大體上來說還是不錯的。
現如今她便解了封印,痛痛快快的罵上了一場。
“從現在起,所有行動都得聽我指揮,不得擅自妄動。”美人嫂子十分冷酷,“若是做不到,我一是告訴王安你的父親,請他禁你的足,二是回去找個清白人家把你嫁出京城,也别再見你的情郎了。”
兩丫頭從不知悔改到低頭思過隻需要一頓罵,待她說完乖巧了許多。
“嫂子,我知錯了,可你也幫我們想想辦法,難道你忍心看有情人被拆得七零八落嗎?”長安可憐兮兮,蹲在她身邊祈求。
罵完了,她心情好了許多,悠悠道:“辦法也不是沒有,但得費一些功夫。”
之前她便是想找方法搭上長安口中好友的一家,才好發揮冰人技術,金口勸嫁。
但現在她已經和徐大伯父有了一層關系,他還頗為尊敬将軍府,且今日被女兒尋死這麼一刺激,應該要好勸許多了。
想到這兒,她又将徐大伯父求将軍府的事轉告徐芳容:“若沒有自毀名節的事,隻要幫李興想法子解決了他後母那頭,這事也便成了。”
可是這三傻子不僅沒把事給捂好,還用錯辦法把這情況變得更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