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粗犷、可以有所謂的男子氣概,但把壞脾氣都給我收了。我問你,該怎麼稱呼我?”
趙樂志直接答道:“小娘子。”
“啪”!
又是一道響亮的巴掌下去,但這次不是白雲起打的,是守在一旁的遲遲動的手。
她手上甚至還有少許墨汁,被連帶着蹭到了趙樂志衣服上,小丫頭氣呼呼地,連小嫩手都打紅了。
趙樂志捂着被打的地方一臉震驚。
白雲起也有些驚訝,沒想到連遲遲都憋不住動手了。
“要叫小姐!”遲遲大聲糾正,“叫夫人也行,再讓我聽到小娘子這個詞,我就、我就……”
趙樂志雖然被小姑娘打得有點懵,但說實話并不疼,他此時也有些好奇,這小丫頭能說出什麼威脅的話來。
遲遲見他不怕更是氣得放了大招:“……我就去告訴方副官!讓他來教訓你!”
這下趙樂志終于知道怕了,小姑娘打起來跟撓癢癢似的,但若是方才那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制服自己的猛将來,怕是要被剝掉一層皮!
他這才知道怕了,連聲求饒:“小姑奶奶,我知道了,是夫人,不是小娘子。”
又聽到小娘子這詞,遲遲又舉起來巴掌威脅。
此時她舉起的已然不是自己的小巴掌了,而是威猛的大靠山。
首先要糾正的就是趙樂志這說話的毛病,白雲起在隔壁書社翻了好幾本書出來,拍在趙樂志臉上讓他照着書上的一字一句學。若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書上又沒有,便随便找個正常人問也行。
整個下午,冰人館裡都回蕩着一道粗犷的、牙牙學語的聲音,像是哪來的山野黑熊成精沒學會說話一般,極為詭異。
被魔音折磨了一下午,回府前白雲起把人叫過來檢驗學習成果:“等會回家要幹什麼?”
“吃香的喝辣的……啊!不是,是吃飯和喝酒。”
“家裡還有什麼親眷嗎?”
“哪有啊,早就死了個幹……嗷!家、家中就餘我一人了。”
“明日還來嗎?”
“當然,我豈非是那輕言放棄之人!”
也就最後這句說得還像話,改造之路任重而道遠啊。
回府後白雲起還在想能怎麼有效地讓趙樂志改了他的臭毛病,低頭走着沒看路,于是在身後遲遲的一聲驚呼中撞車了。
“嗷!”白雲起捂着腦門後退了幾步又被一隻手抓住了細腰拉了回去,擡眼一看,方才撞上的居然是徐昭,“抱歉呐将軍,沒看見你。”
這個身位這個高度撞到的是徐昭的胸肌吧?難怪軟軟彈彈的,有股結實與厚重并存的奇妙感覺。
徐昭把着手下的細腰,臉湊了下去試圖扒開她捂着額頭的手:“撞疼了?”
那倒沒有,她隻是習慣了捂頭,非要說哪裡不舒服,也是被徐昭胸口那兩塊肉彈出去後腦袋暈出來的。
見人沒事,徐昭這才放開手,但也沒離得太遠,和她并在一起。
“今日在外可是遇到了麻煩?”
白雲起聽到他這樣問,下意識想到今日在方修遠面前掉馬甲這事了,頓時警惕起來:“沒有啊,将軍怎麼會這樣問?”
方修遠那小子該不會是說話不算話,回府打她的小報告了吧?
“我見你走在路上魂不守舍,似有疑難未解。”
“隻是一時神遊了,多謝将軍關心。”白雲起轉移話題,打聽起某個人的下落來,“怎麼沒見方副官?”
這人在府裡時隻要吃飯時間一到,絕對會在飯桌附近看見人影,怎麼現在不在?
徐昭淡定道:“我看他這陣子閑着沒事就到處惹是生非,便打發他回軍營了。”實則是不小心出賣嫂子的方修遠過意不去又怕被嫂子責怪,索性躲了出去。
這也合了徐昭的意,因為目前為止,他還沒有解開夫人另一重身份的打算。
不過從方修遠那得知了一點真相,往日疑惑的點便都有了解釋。
什麼黃掌櫃、賞菊宴、替堂妹情郎擔保說媒,原來都是這個原因。
徐昭給夫人夾菜,看人埋着腦袋像小兔子一般啃食咀嚼,心裡莫名升起了幾分興奮。
讓他想想,副官走前好像是說冰人館接了個新活,要給城中單身的兵士做媒?
倒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