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做委托向來不喜帶很多銀錢在身上,因此隻能給兩位隻能買這一小疊。
不過徐素姑娘可以放心,這些是我買得最多也最實用的,肯定會派上用場。”
徐素不假思索地反駁他:“我那可不是給,是我雇你幹活的工錢,至于多出來的……就當是你上門除魔的獎金了。”
見傅序還想客氣幾句,徐素率先打斷他:“你要是真這麼過意不去,回頭請我去酒樓吃飯呗。”
說完,徐素拿着錦囊,在腰帶上各處比劃着。
看系在哪裡效果最好,拿取符紙也最方便。
正衡量糾結着,背後被人輕戳了下。
徐素都沒擡眼往身後找人,這個範圍内隻有秦硯在。
幼稚的把戲,也就他這個半路出家的人類愛玩了。
不想理他,徐素佯裝沒感覺到。
自顧自地繼續比劃着,又被他在相同位置戳了一下。
這回重重的!很痛!
徐素心裡的小火苗,噌的一下就上來了。
她扭頭去瞪秦硯,兩眼幾乎要炸出火星子。
誰知秦硯沒事人一樣,還戴着那副虛僞的友善面具。
徐素看得來氣,深吸口氣,為大聲質問他做準備。
卻被秦硯标準的微笑裡,露出八顆牙齒的嘴中,飄出來的幾個字鎮壓了:
“說關鍵台詞。”
徐素深吸的那口氣,頓時上不去下不來,隻能順勢對着傅序大聲道:“傅序公子,不用擔心,以後帶銀子的事包在我身上。”
她心在滴血,就是這句台詞,讓徐家三小姐淪為原著全書的提款機。
可能是出于這個她不願面對的原因,徐素壓根沒記這句話。
傅序被她吼得全身一震,怯怯道:“徐……徐素姑娘,你實在不願意的話,我自己也有銀子的。”
徐素依然微笑着,兩眼晶亮:“沒關系的,傅序公子,我家可是首富,這點銀子還是有的。”
不知為何,傅序覺着,徐素先前的眼睛好像沒這麼亮,“那真是麻煩徐素姑娘了,我會在别的方面多做些的。”
徐素端莊欣慰地沖他點頭,似乎很滿意他的回答。
傅序放下心來,走在前頭帶路:“時辰差不多了,趁着天還沒黑透,我們先進村吧。”
半晌,身後二人都沒有回應。
傅序有些奇怪,回頭去看。
秦硯忽然迎了上來,擋住了他的視線,攬住他的肩膀就往前走:“早就聽說傅公子的名号了,今日竟然有幸與您一道除魔。”
傅序被他強行帶着往前走走,但還是能熟練地應付這種話:“秦兄說的哪裡話,能一起除魔,分明是我的榮幸。”
傅序悄悄瞥了眼秦硯搭在肩上的手,極其不自在。
徐素姑娘這位朋友,是不是熱情過頭了……
趁傅序不注意,秦硯不動聲色地回頭,警告地看了眼徐素。
但徐素仍在無聲地心疼她的銀子,淚眼婆娑,眼淚旁若無人地往外湧着。
自覺被秦硯瞪了一眼,徐素愈發覺得委屈,一時氣不過,白了他一眼。
秦硯簡直要被她氣笑了,好心幫她打掩護,到頭來還要挨白眼。
不過傅序還在同他說話,秦硯也隻能擠出個笑,勉強将話題進行下去。
一段小插曲結束,三人終于順利進村了。
村民們都清楚村裡的情況,隻盼着能有哪位除魔人,來替他們結束這場磨難。
所以他們很配合地空出了很多屋子,供諸多除魔人住宿。
屋子是抽簽分配的,徐素一行人運氣比較好,抽到了一間小屋子。
不用和其他人擠,也方便他們行事。
徐素幾人帶着包袱踏進屋子,一眼就看清了布局。
因為是臨時住所,屋内沒什麼家具。
隻有兩張床,兩床之間用撐起的床單隔着,充當屏風的作用。
還有一張小木桌,上頭放了一盞油燈。
昏暗的火光充斥整個屋子。
雖然東西不多,但仍能看出村民們的用心。
被褥枕套都是才洗過的,散發着皂莢的清香。
這屋子每日都有新的除魔人住進來,能保持這種狀态,必然是有人定期更換清洗。
桌上的油燈雖然看上去陳舊,但外表被擦得锃亮。
燈盞中的油,幾乎滿到要溢出來。
燈芯也被細心地挑了出來,方便他們點燃油燈。
在這樣一個被耗到窮苦的村莊内,油必然是極其珍貴的。
哪怕他們現在不能出村,用不了油,未必以後就用不上。
即便如此,他們還是共同維系着每一盞油燈的明亮。
徐素啞然,第一次感受到,原著主角之外的普通人,對平靜生活的渴望。
可以說,村内的每一個人,無時無刻不在想着,有人能幫他們結束這場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