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小孩能不能有點小孩的樣子,怎麼都喜歡往危險的地方跑!
迹部和娜塔莉也追過去。
網球場被鐵絲網圍住,門的位置在小樹林的另一個方向,所以要繞一段路。
迹部和彌也剛出球場,就聽到了一聲慘叫。
等到過去的時候,就見一個戴眼鏡的男人驚恐地看着某處。
迹部順着他的視線過去,看到一個倒在血泊中的人。
娜塔莉瞳孔緊縮:“啊!”
“别看。”他伸手捂住小朋友的雙眼,問眼鏡男,“叫救護車了嗎?還有報警。”
眼鏡男并沒有注意到是誰在問自己,隻是在慌亂之中,下意識就答了。
“是、是,已經打過了。”
“先過來的兩個男人去哪兒了?”迹部問道。
眼鏡男指着斜前方:“他們追着那個行兇的人往那邊去了!”
迹部給彌也轉了個面:“待在娜塔莉小姐身邊,我過去看看。”
“好哦。”
小朋友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非常聽話。
娜塔莉也抓住小卷毛的手:“我會看好他的。”
迹部用比之前更快的速度穿過小樹林,眼前豁然開朗。
這裡是一個寬敞的廣場,所以他一下就看見了廣場另一邊的安室透和伊達航,而他們的前方,有一個……一個小黑人?
迹部習慣性用手覆蓋着大半張臉。
渾身漆黑,看不出性别,偶然轉頭,露出白色的眼白和牙齒。
迹部以為自己無論遇到什麼事都能泰然面對了,但他還是低估了這個世界的不合理性。
短短的怔愣過後,他穩住心神,掏出一個網球,内心殺氣十足。
作為吓到他的懲罰,就接住這一球吧,用身體。
洞察視力發揮到極緻,鎖定小黑的死角。
“凍結吧!”
這一次他用出十成十的力量,網球強勢破開空氣,從綴在後面的兩人中間穿行而過,砰地砸在小黑腿上,直接将他擊倒。
在安室透和伊達航的視角看來,就是犯人的周圍忽然出現了許多淡紫色冰晶,而身處夢幻場景中的他突然不動了。
再之後,對方就被黃綠色的東西擊中,向前趴倒。
雖然發生了意外,但他們腳下動作不停,迅速控制住犯人。
伊達航亮出随身攜帶的警官證:“我是警視廳搜查一課的伊達航,現在以故意傷人罪對你進行逮捕!”
犯人抱着腿慘叫:“啊啊啊啊啊好痛!”
伊達航本來還以為他是裝的,但看他嘴唇泛白,冷汗都下來了,簡單檢查了一下。
“小腿紅腫,似乎是骨頭斷了?”
他越說越不自信。
安室透:“?”
他視線在剛才那抹黃綠色彈開的方向搜尋,發現不遠處的地面上有一個網球在緩緩滾動。
去撿起來,确認隻是一個普通的網球,再一擡頭正好看到了朝這邊走來的迹部。
等人走近,他冷靜地問:“這是你幹的?”
從那個距離,用一顆網球打中了犯人。
迹部猶豫着問:“不用我對他負責吧?”
安室透:“……畢竟是見義勇為,應該不用吧。”
迹部君,感謝你在剛才的比賽中手下留情,但他還是想說——
“你的網球果然很不對勁。”
迹部瞟了眼被抓捕後現出真實容貌的行兇者,毫無感情地說:“現實世界中的小黑人更不對勁吧。”
大家半斤八兩,誰也沒比誰好到哪去。
“可是那特效……”
“小黑人。”
安室透沉默:好像、似乎、大概,挺有道理?
超能力網球和小黑人的存在都是合理的!
好了,沒事了。
伊達航語含贊賞地道:“迹部君,幹得不錯!”
小黑……不,現在已經不是了。有着半長頭發的男人痛着還不忘捶地:“可惡!”
他自顧自開始訴說動手的原因。犯人和被害人是相識的朋友,因為發生了一點口角,一個沖動就用棒球棒打傷了對方。
這種理由迹部早就一點不會吃驚了,可是——
“來網球公園為什麼要帶棒球棒?”
“這個公園很大,我們常來這裡練習棒球。”
伊達航皺着眉:“照你所說,你們應該是關系挺好的朋友,為什麼要動手?”
犯人後悔道:“我當時腦子一片空白,回過神的時候就已經那樣了……”
很好,很符合他迹部對這些人的刻闆印象。
迹部居高臨下,冷漠道:“會在沖動之下做出那種事,可沒資格提‘朋友’兩個字。”
伊達航也說道:“所謂朋友,就是任何時候都可以互相信任、互相幫助的關系。”
“才不會一言不合就傷害對方。”安室透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
犯人伏地痛哭。
伊達航發揮善心道:“你還是别亂動了。”
他似乎這才反應過來:“啊痛痛痛!!!”
迹部默默後退一步。
安室透注意到他的小動作,有些想笑:“迹部君這是做什麼?”
迹部少見地刻薄:“啊嗯,怕被蠢貨病毒傳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