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陳文博,他人面獸心,花裡胡哨,舉着手機看我們,一臉賤相,矯揉造作。
剛才那一聲,多半就是陳文博摁的手機快門,至于這倆人純粹路過還是故意,我想不言而喻。
艱難地從嗓子眼裡掏出幾個字,我問他們:“哥?”
楊柯微笑:“嗯。”
我悲從中來:“哥,你,今天,沒工作啊?”
楊柯又笑:“是哦,今天難得我也休息呢。”
我欲哭無淚,轉向陳文博:“那,你們,什麼時候來的?”
陳文博假笑:“不久不久,就剛剛的。”
這能有人信了他才有鬼,楊放也艱難地從他嗓子眼裡掏出幾個字,對陳文博怒問:“姓陳的,你敢跟我家門口拍我?”
瞬間切換一臉嚴肅,陳文博的演技大幅提升了:“可不興這麼說話啊楊放,就以前你跟我說的,你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路過拍了我,可能是手機問題。”
又轉頭問他的寶貝楊珂意見:“是吧,珂?”
楊柯道:“是呢,基本屬于是智能機自己動的手。”
義正詞嚴的,跟他的臭男人差不多一樣是理不直氣也壯,而且楊珂說完,又虛情假意地關切地看我們,逐個将我們安(羞)慰(辱)。
“甯甯,我聽陳文博說楊放騷擾你,特意來接你的,順便看看要不要幫你報警。”
“結果剛上來,就看見你跟楊放在床上撲騰成那個樣子,我們真就沒好意思打擾你們了。”
我:“……”
楊放:“……”
大哥,我們到底撲騰成哪個樣子能給個準話嗎?我不知道啊,我不懂的,我好惶恐。
聽楊柯這些說話,現在楊放是什麼心情我不知道,但我真的冤枉。
雖然我們在床上撲騰也算事實,但是他楊柯為什麼可以說得語氣那麼暧昧眼神那麼妖娆?顯得超級下流超級大母零的啊!我很不喜歡這種類型的。
我滿腦子混沌不堪,我的嚣張已經離我遠去,我的狗頭也更加發痛,險險就将真的淚流滿面,隻能顫巍巍地質問他們:“我、我想問問問……你們!”
楊珂和陳文博看向我,就連楊放也瞥眼看我,估計都在琢磨猜不透我在此情此境中還能問點什麼。
其實我也不想問什麼别的,我就是想搞個清楚。
有錢人簡直害人不淺啊,我哽噎:“就,你們這些人,走路要不要這麼優雅,都不帶有點聲的嗎?”
楊柯滿臉堆笑,一副慈悲為懷聖母笑(婊)意,發出嗤笑聲:“矮油,那不能夠,應該還是你太投入,就聽不着我們了。”
這話簡直能氣死個人,而且一急眼起來,我的老毛病自發痛居然也跟着湊熱鬧強行發作。
都來不及罵他們多幾句,短短一瞬間,我的頭便像是要爆炸,下肋亦劇烈閃痛。
實在難以保持現在的坐姿,我一個不穩,直接栽倒在旁邊的楊放身上。
也難為他了,年紀輕見識短,不明所以且吓了一跳。
“你幹嘛!”
話一出口,楊放已經大驚小怪地直接用力将我掀飛,而我則順勢從床上跌到床下,一時間連爬都爬不起來,隻能發出痛苦氣短的呻吟。
“救、救命……咳!”
緩緩地吐出這幾個字,我在迷糊中看見楊柯已經是怒火朝天地沖了上來。
“楊放你這是幹什麼!”
接着是陳文博,他也添油加醋嚷嚷着跟進。
“楊放你個王八蛋找死啊你!”
剩下一個楊放,他驚天動地地喊冤。
“我沒有我沒幹什麼你們才是想幹什麼靠啊别打我頭陳文博我今天就直接弄死你哎呀啊啊啊!!!”
唉,好疼,好吵。
真是夠了,聽他們三個這麼咋咋呼呼大小聲,我心裡實在不知該感動還是該煩先,就幹脆兩眼一閉,死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