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你!”烏妤錘他,煩人,勾着他的衣領往下,咬住他的鎖骨,想着反正他都要走了,報報仇也不虧。
“往上咬。”宗崎擡了擡她的下巴,朝她露出自己脖頸。
“不行,會留印的。”烏妤不想,“這裡很明顯的。”主要是她怕宗崎過會兒要求“公平”,給她留一脖子印兒。
“不咬你。”宗崎看穿她那點想法,捏捏她的臉,威脅:“快點,磨蹭下去就在這裡做了。”
“……”
回到公寓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烏妤進門就接了一大杯水咣咣灌下去,宗崎關上門,從後卡着她的下巴擡起來,低頭奪走她嘴裡的濕潤,舔舔唇,評價:“一般。”
烏妤握拳砸了個空氣,宗崎早有所預料躲開了,廚房裡阿姨正在做飯,他背對着人得瑟地挑眉,無聲作口型:“笨蛋。”
“……”毀滅吧,他真的欠死了。
烏妤去了另一個房間洗澡,出來剛好開飯,長發被她用抓夾抓起堆在後腦,身上還冒着熱水氤出的熱氣,臉熏得紅撲撲的,白裡透粉。
阿姨年過四十,他們喊的她“楊姨”,她一直在宗家祖宅做活,來這裡也是由帶大宗崎的林姨挑的,說話溫和長相也格外親人,話不多,做完自己該做的就會離開。
楊姨正在跟宗崎說話:“冰箱已經補充好了,下禮拜我再過來,有什麼急缺的随時給我發信息。”
宗崎點頭,提了嘴:“你今晚留這吧,我明天走得早,你給她做頓早飯。”
“好。”楊姨點頭,對着烏妤笑笑就離開這兒回房間去了。
吃完飯洗漱過後,宗崎簡單收拾過行李,摟着烏妤上.床睡覺,她還不困想起來玩玩手機。
“早睡早起。”宗崎給她手機關了機,硬拽着人按懷裡,關了大燈,“給我親會兒。”
“下午親過了。”烏妤抗拒地縮進被子裡。
“下午是下午,現在是現在。”宗崎掀開被子,拉她上來,長腿壓着烏妤沒法動彈,烏妤撐在他上方,看清了他眼裡不加掩飾的渴欲,行為上卻并沒有打算吻她的樣子。
睫毛輕輕顫着,烏妤主動覆了上去。
薄荷氣清爽,她急促呼吸着,眼眶熱熱的,唇刺疼,涼氣卻沿着喉嚨鑽入肺底,不禁一哆嗦。
烏妤無意識說了句:“換一個,涼。”
換什麼,什麼涼,明明燙得很,好軟,她怎麼這麼嬌。
宗崎沒心力去細想,聽到什麼他都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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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兩天抓緊走流程排練,緊鑼密鼓的排練進入尾聲,等到周一,她和室友她們睡夠覺,吃過午飯後再去的演播廳後台。
化妝師是每個學院分開請的,人太多,化不過來,烏妤在宿舍自己上的妝,裙子昨晚上就取回來了,穿上尺寸剛好,收緊的腰線勾勒出絕佳曲線,她穿着銀色高跟鞋,行走時裙擺飄逸會露出的一截白皙腳踝,八厘米拔高了她的個頭,周身氣勢更強。
妝容使得她秾麗五官帶來的沖擊力更為明顯,盤好頭發後,提着裙擺往後台去的一路都能聽見驚呼感歎聲。
烏妤對此習以為常,平常她不怎麼化濃妝,打個底就出門了,往年主持節目她也收到過諸如此類的贊歎,校園表白牆上時常挂着撈撈的帖子,各種狀态的照片都有。
踩着拖鞋去食堂吃早飯的,下樓丢垃圾的,再不濟去快遞站大包小包取快遞的,甚至連醫務室挂水的照片都有,時間一長她也不勝其擾,欣賞美自然無可厚非,可架不住總有神經病打着“勇敢追逐愛”的旗号偷拍她。
她覺得不舒服,但又無奈,因為她沒有辦法一個個找過去讓對方删掉照片,有些照片她自己都沒有印象。
宗崎對她這樣的态度嗤之以鼻,“不知分寸的欣賞就是耍流氓”,她不服氣,但沒辦法,所以她包裡常常備着口罩。
很長一段時間後她才發現自己這招頗有成效,校園牆再也沒有出現過她的任何偷拍照。
要是換做以前她倒不會這樣,畢竟初高中大家主要任務是學習,看臉是會看的,但本質上大家更願意多刷兩道題,因為知識是自己的早晚有用。
所以在學校裡被人多看兩眼她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而現在宗崎隻要一知道她被人偷拍上了表白牆就對她陰着來……有時候她得以窺見宗崎身上的占有欲暴露,總覺得像無底深淵填不滿,擔心今後總有一天會擠壓裂變,噴薄出她難以承受的壓力。
“妤妤!結束了我們拍合照好嗎?”有認識烏妤的女生跑過來,她們今天也有節目,後台到處都是女孩子的香香味,還有此起彼伏的贊美聲。
烏妤抱抱她,“好呀,要不我們現在拍?我怕結束了後台人擠人,忙忘了。”
結果這一拍照引起連鎖反應,後台裡一時間都是相機的咔嚓聲。
晚上六點半,迎新晚會正式開始。
烏妤和周越彥、藝術學院的許恩宜和外國語學院的柯斯郁,共同上台主持晚會。
女生站中間,男生站兩側,四個人的模樣與台風都是出類拔萃的,漂亮俊逸得各有特色,學校官方視頻号一開播在線人數就直線上升。
評論區不乏往屆學生留言,眼酸開玩笑說學校真是一年比一年富裕,怎麼他們沒有享受到如此待遇……現場氛圍更是嗨到爆炸,熒光棒揮舞成深夜海洋。
京淮大學雖是老牌大學,底蘊深厚,但年過一年新鮮血液源源不斷地加入,他們的節目也在應時而變,穩妥不出錯的大前提下力求推新融優。
上台前烏妤的眼皮跳個不停,喻琴在後台做後勤,見狀過來安慰她:“是左眼,左眼跳财,明天買彩票發大财!”
烏妤那點微不足道的憂心頓時消散,應該是這段時間排練太緊張了,今早上乍一多睡兩個小時,還沒習慣吧。
前半部分的主持順利完成,烏妤的獨唱是一首粵語歌,一首她從發行那年就在歌單裡循環播放過許多次的《圓》,因為特别喜歡這首歌,她在後來還專門去那地方旅居過一段時間,聽他們說話時特有的音調,請教過工作室裡的當地人,向他學習如何唱出感覺。
她至今都記得那大哥說她唱得辣耳朵,她則是覺得他教得不認真。
最後學得差不多了,大哥才意味深長地說,歌容易學,可感覺這東西太深奧,人不同,唱出來的味道也不同。
烏妤握着話筒站在燈束之下,眼前是黑壓壓的攝像機,輕緩前奏響起,上一個節目殘留的餘韻逐漸在沉寂。
她在上台前收到了宗崎飛機晚點的消息,有點遺憾。
機位準備好,攝像師目光專注,烏妤擡眼還能看見揚言要給她拍出最美直拍的莊疏雨。
全身心沉浸進去後,烏妤的情緒似乎也随着歌曲進行,歌詞一遍遍繞着舌尖吞吐而出,溫柔聲線傾情演唱,這一晚的話筒格外給力,獨唱節目的效果極佳。
彎腰緻謝,掌聲如潮,烏妤提起裙擺在幕布遮掩下離開舞台。
晚會累計三個半小時,烏妤他們主持下來腳都站累了,男生還好,她和許恩宜穿的高跟鞋,又得保持姿态,現在肩頸都是酸的。
還有最後的謝幕環節,所有參演人員齊齊站上台合影,台下觀衆開始有序離場。
熱鬧結束,演播廳逐漸恢複平靜,烏妤跟喻琴打了招呼就說先回宿舍休息了。
“好好快回去吧,可憐的,累壞我們小妤了。”喻琴給她捏捏肩,“去吧。”
後台也亂,休息室換衣服的人很多,烏妤在外邊等了會,實在等不住,幹脆往外走。
外面天黑,她那步沒踩實,差點崴了腳,一隻遒勁有力的手掌撐住她,烏妤沒反應,更沒擡頭,推開人就要繞過往外走。
宗崎攔住她,啞聲:“生氣了。”語調平穩并未上揚,不是疑問,是肯定。
“有人。”烏妤悶聲悶氣地開口。
“抱會兒。”宗崎不管是不是真的有人,察覺到她想掙脫自己離開時,抱住她,下巴磕在她頭頂,“别說話了,嗓子累。”
“不想看到你。”
“那你别掐我。”宗崎身上衣服也沒換,下巴冒出青茬,故意一下一下擦過烏妤的臉頰,“沒人說過你手勁兒挺大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