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大後的李免回憶起那個無助的夜晚,仍然心有餘悸:“好像我是站在一個古老的山洞裡,怎麼呼喚都不會有人來,甚至感覺沒有其他存活的生物。”
小李免拍着門哭喊,哭喊持續了大概五分鐘。家裡的窗戶沒有關緊,微涼的夜風吹進來,李免打了一個寒顫,但是他感覺到他的褲子浮現一陣濕漉漉的溫暖,接着這股暖流從他的大腿蔓延到他的小腿,腳丫,最後流到爸媽卧室門前的墊子上。
他在這股暖流中安靜下來,整個人似乎剛從一種巨大的痛苦中解脫,不再哭鬧,而是在原地發呆。過了一會,李免回過神,意識到自己peed out,害羞地紅着臉,給自己的玩偶小兔道歉:“對不起,我太壞了。我不是故意的。”
他不好意思極了,慢吞吞把那塊弄髒的墊子收起來,拿去洗手間,學着平時媽媽洗東西的樣子去清理。玩偶小兔在旁邊陪着他,靜靜看着李免笨笨的動作。
等李免忙完,換上幹淨的衣服,重新回到自己房間,他給玩偶小兔商量說:“今晚的事情隻有你是目擊證人,你别告訴任何人,好不好?就當作我們的秘密,我以後會用胡蘿蔔感謝你。”
這一個晚上他實在太累了,精神和身體從未如此枯竭過,幾乎是一沾床,就馬上昏睡過去,進入安逸夢鄉。
第二天上午九點多,火熱的陽光曬進屋子裡,李免媽媽一個翻身,剛好被陽光照在臉上,她伸手擋住眼睛,意識慢慢回籠,這才想起來今天沒有按時送李免去幼兒園。
她起來往走廊外面看,李免房間的門關着,無奈笑道:“懶免免,也在睡懶覺。”
簡單洗漱後去李免房間,先是敲了敲門,聽見李免在裡面說:“進來吧媽媽。”
她推門而入,和自己小時候長着一樣一樣臉蛋的兒子此刻蜷縮在被窩裡,背對着門。她走過去,把李免翻過來想親他,卻發現李免表情尴尬,神情憔悴,似乎在忍受痛苦。
“怎麼了免免,哪裡不舒服嗎?”暗想是不是昨天李華哄孩子喝酒了。
李免猶豫了兩下,小聲對媽媽說:“媽媽,我這裡很疼。”然後拉開被子,拉開褲子,他已經有性别意識,即使是媽媽也忍不住害羞,但他臉蛋紅撲撲的時候,媽媽看見他的模樣,卻刷的臉色蒼白。
李免媽媽帶李免去醫院,回來後按醫生叮囑的安排李免去休息。等李免吃完藥睡下,她再也忍耐不住,開着小摩托去李免的幼兒園。
剛好幼兒園園長在一樓,接待了李免媽媽:“李免媽媽,我正要打電話給你呢,今天李免怎麼沒有來?”
她正在奇怪,今天幼兒園裡,兩個形影不離的小朋友,肖櫻和李免都沒有出現。
“老師,肖櫻在嗎,你得幫我聯系肖櫻的父母。”李免媽媽拿出手機裡拍的照片,“你看,這是肖櫻對我家李免做的好事。”
園長也吓了一跳:“這……”
這對一個小男孩來說非常殘酷,必須對孩子的父母有一個交代。
她趕緊把李免媽媽請到辦公室裡,然後翻開小朋友們的家長聯絡冊,打電話給肖櫻的家長,“嘟嘟”三聲後,對面接了過來。
園長局促地偷看了一眼李免媽媽的臉色,對電話說:“我是潮汐幼兒園的園長,請問是肖櫻的家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