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另一邊,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在車上接聽了這個通話。這是肖櫻爸爸的助理林學清,他平時負責肖先生大大小小的事情,其中就包括安排肖櫻的幼兒園入學。
“我是肖櫻家長,她今天有點感冒,病好了再回去上學。”林助理以為是幼兒園打來問考勤的。
坐在林助理對面一身休閑運動裝扮的,正是肖櫻的爸爸,肖氏财團掌門人,肖正肖先生。他比林助理年輕一些,但第一次同時見到他們兩個的人,都會下意識以為精英範兒爆棚的林助理才是财團掌門人,而林助理身邊那個藏不住粗粝草莽氣息的男人,隻是财團掌門人的一個保镖。
肖先生翹着二郎腿,有點皺眉:“肖櫻生病了?”
林助理搖搖頭:“鬧别扭而已,她說有個小孩讓她生氣。”
他們的對話被電話這邊的免提透露得一清二楚,李免媽媽強硬從園長手裡要來聽筒,聲音冰冷:“肖先生,你家女兒昨天深深傷害了我兒子,醫生說,再晚一點,就有可能造成永久的傷害。”
此等小事,林助理絕對能妥善處理,把對方敷衍得舒舒服服:“小孩嘛不懂事,我作為孩子的家長,代替她向您道歉。您帶小朋友去醫院處理了是吧?醫藥費和誤工費我給您報。”
肖先生卻心血來潮,突然想在今天做一個維護女兒的好父親,冷哼一聲:“憑什麼就這樣認定是肖櫻欺負别人,肖櫻不也難受得沒去上課嗎?”
領導這麼說,林助理自然不再往小事化了的方向鑽。
給司機吩咐說:“改道去潮汐幼兒園。”
二十分鐘後兩輛黑色豪車低調開到幼兒園前面的空地。肖櫻家長一行人有七八個高壯大漢,一塊來園長辦公室處理兩個小朋友之間的糾紛。
園長當場有點怯了,笑容勉強:“哪位是肖櫻爸爸?”
當時李免媽媽正在沙發上坐着,她前一晚宿醉,此刻仍不太好受。肖櫻爸爸往沙發上豪邁一坐,小沙發震了一下,這動靜把李免媽媽吓了一跳。
她側頭一看,這完全是一個流氓男人,難怪他的女兒小小年紀就做出流氓之事。她心裡充滿了鄙夷。
肖櫻爸爸接過旁邊人點的煙,習慣性地用衡量獵物的眼神打量女兒同學的母親,他對一切不屑一顧,當然也包括這個第一次見面的瘦小女人:
“說吧,肖櫻怎麼你兒子了?”
李免媽媽拿出手機,把早上拍的照片放他面前:“這就是肖櫻昨天對李免做的,而且肖櫻還要求李免不能說。”
她每看一次這張照片就憤怒不已,不敢想象李免遭受的痛苦,誰知肖櫻爸爸盯着這張照片認真看了兩秒鐘,然後從喉嚨裡發出一聲嗤笑,點評道:“肖櫻還挺有創意。”
說完還示意身邊的林助理上前一塊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