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格蘭瑟姆還沒教她怎麼用呢就不見了。
絕望的妮維菈四處亂跑,都離不開這片空間。
無奈之下,她隻能破罐子破摔,沖到看起來極端虛弱的戴蘭面前,大喊,“放我走!”
戴蘭無動于衷。
他還在和自己打架。
神誓的力量已經不局限于操縱他的視覺了,他現在整個人的身體都在逐漸重回那一日。
像是來自神的逼迫。
密密麻麻的癢意和四處亂竄的流火快要摧毀他的理智。
不,不行……
那一天的他中了毒,但今天的他明明是清醒的。
見他一直不說話也沒反應,妮維菈惡從膽邊生,不知哪來的勇氣,一把薅住他的頭發,強迫他仰起頭。
髒話差點就要說出口的妮維菈,對上了一雙近乎完全失神的藍瞳。
該怎麼形容呢……
讓一個瀕死之徒差點愛上她的仇人。
這……這不對吧?
妮維菈心中尖叫。
哥們你不是來殺我的嗎,怎麼自己在這裡爽起來了?
這個眼神她當然見過。
她對于昂嘉最後的記憶,就是沸騰的海洋中無助沉溺的旅人。
他看起來快死了。
很多次……
妮維菈扯着他頭發的手顫了幾下。
不好說是什麼心态。
她竟然詭異地松開了手,蹲下身,捧起戴蘭的臉,以一種近乎誘哄的語氣問道,“冕下,您想要什麼?”
戴蘭被她撫着臉,嘴唇無力地張開,露出一點舌尖。
他什麼都沒有說。
隻是對抗和掙紮愈發激烈。
妮維菈伸出手,貼上他唇間露出的一點豔紅。
戴蘭沒有反應。
于是她更加放肆起來。
小小的一點舌被她翻來覆去的折磨,直到她勉強發洩出了半點險些喪命的怒火。
“冕下……”
她懷着滿滿的惡意道,“看來您今天也需要我的幫助呢?”
戴蘭殘存的理智在瘋狂的拒絕,不,他不要再一次落入這個人手中!
但他的身體卻喘着氣,往她的方向湊的更近了一些。
有意無意的,原本隻是在他唇上淺淺戳刺的手指滑了一些進去。
戴蘭聲音滞澀,哀求道,“幫幫我……”
妮維菈:?
不是吧她隻是開玩笑的?
但戴蘭顯然不是。
再強大的祭司,歸根結底也是凡人。
凡人如何與神對抗呢。
自诩為神仆之人,自然更要遵守神的諾言。
戴蘭混沌的腦中恍惚地意識到,原來違背神誓的代價就是這樣嗎?
重新經曆締結神誓的過程。
神啊,祂不覺得這折磨對他來說太過殘忍了嗎?
他的自我縮小到很小很小的一點,冷眼旁觀着自己的身體恬不知恥地向仇人發出請求。
“求你……幫幫我……”
妮維菈拒絕了。
她挑起他的下巴,冷笑道,“上次好心幫你的代價就是差點死你手裡,你憑什麼覺得這次我還會幫你。”
戴蘭……
戴蘭咬住了自己的右手。
剛剛掐着她的那隻手。
他絕望了。
他徹底放逐了理智。
如果恥辱必然降臨的話,請允他愚鈍吧。
男人癡笑着,一片渾然天成的媚态。
“那我把它吃掉,你原諒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