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沒有辦法定義一個人的生死是否是因為TA能否活動,那麼失去意識的植物人呢,他們就等同于死亡,不再需要治療了嗎?”
“可莫比烏斯環永不停歇,它甚至連逃離都做不到,沒有自由,沒有意識,在漫漫的時間裡,消磨了它的人性,在盡頭等待它的也隻是死亡,沒什麼區别。”
“可他也隻是不動,莫比烏斯環還在運動,按照你的說法,隻要莫比烏斯環一直能運動下去,他在某種意義上還是在運動的,它仍然在運動,這何嘗不是一種永生。”
南卿突然意識到宿亓話裡的意思,“你是說螞蟻和莫比烏斯環同生共死?隻要一方沒停下來,那另一方也将一直跟随着運動下去。”
“對,一開始不就說了?小螞蟻以為是自己推動的莫比烏斯環在運動,而旁人卻認為是莫比烏斯環扶着螞蟻在運動。這就是我的觀點。”
“可這本質就是詭辯,如果我出題,我早就知道其中的觀點,那你同樣可以用剛才我的觀點來反駁我。”
宿亓笑了,“是啊,你還沒明白嗎?這本身就是一個沒有答案的悖論啊,而悖論産生的原因,是因為出題人賦予了小螞蟻‘死亡’。”
南卿懂了宿亓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我的‘死亡’,隻是這個遊戲背後的幕後黑手賦予的‘定義’,而他的目的是給我們一個沒有答案的悖論。”
【警告,警告,檢測到副本核心改變,正在重新計算副本等級。】
【已計算完畢,因菲尼特更新為S級副本。已通知其他時間線副本。】
兩人一齊望向天空,仿佛能透過這蔚藍的天看見背後那個龐大又黑暗的組織似的。這個副本的關鍵就是這個悖論,而“斬源”就是要讓這個悖論從一開始便不複存在。
……
鼓掌聲回蕩在房間裡,默嶺看着實時大屏裡那個銀發的女人,一下靠在椅子上,“宿亓啊…真是可惜,讓我在最後一個輪回猜看到你。”
“但來不及了,一切都晚了,從一開始,這盤棋白子就沒上場。”
默嶺看着意識逐漸回籠的江北晟,腿一蹬将椅子推到了他身邊,“醒了?真是太可惜了,你沒看到這個副本最精彩的一幕。不過這個副本也快結束了。”
江北晟直起身,“我靠,你給老子安排的什麼角色?”
默嶺有些驚奇地看着他,“你不喜歡?我還以為你會喜歡這種能直接占南卿便宜的角色。”
江北晟黑臉,“不喜歡——這不是我的身體,再給他身邊安排揩油的角色信不信我殺了你。”
默嶺無所謂地轉着椅子,“殺了我,賭約就算失效,你們就一輩子都出不去啦。你希望南卿的全盤計劃一下子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江北晟長歎一口粗氣,“…不說這個,為什麼要幹預副本?”
“賭約有說我不能幹預副本嗎?”默嶺又挂上他那招人煩的笑容,“說不定我有S傾向?畢竟——”
“誰不會喜歡和自己勢均力敵的人呐,宿敵往往比摯友更有吸引力不是嗎?”默嶺漫不經心地對着江北晟說,“南卿輸了,他不會死,你呢?江北晟。”
“我們可是情敵啊。我會讓比我更招他喜歡的情敵活下去嗎?”
江北晟陰郁的看着默嶺,默嶺像是被挑起興趣似的接着說道,“江北晟,我可不是君子啊。”
……
“emm,沒看懂,有沒有大佬解釋一下,這個副本本來就是這樣的嗎?”
“肯定不是啊,都已經升級到S級副本了,那就肯定不可能和原來的劇情一樣了。”
“話說還是第一次看到晉升副本的情況,這個副本改動得這麼大嗎?”
“作為一個過了這個副本的人,我來給一些不清楚的新玩家們解釋一下吧,這個副本已經不是偏離了一點半點了。首先人物就對不上,不清楚的話你可以去看看還沒黑屏的那幾個,江先生替換了A先生,國王被替換成了一個銀白色頭發的男人,還有一個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宿亓。其次,原副本中根本就沒有這個支線劇情——也有可能是我沒觸發,但我看了很多其他的人的回放,死了就死了,而那個國王寝室會直接通向死亡結局,而放生人魚則會通關第一個成功結局,我也不清楚他為什麼經過兩個結局節點但卻都沒有結束或死亡,也有可能他現在走的這條線,就是隐藏結局,但至少在我看來他也隻是把觸發上述兩個劇情的點劇情都走了一遍,如果說他最後真的打出了隐藏結局的話,也就是說他在五天打完了兩條甚至三條主線和一條支線,這可能是其他人幾個周,甚至幾個月才做到的。再形象點,就是當年江北晟打完兩條主線還沒觸發支線和隐藏結局的情況下打了十五天,可以知道這個新人的厲害程度了吧。最後他想毀滅副本和這個副本升到S級甚至都可以說是最明顯的變化了。”
“我的天…聽完這通解釋感覺因菲尼特要變天了。”
“最恐怖的是我意識到他和宿亓都還隻是第一次進入這個副本且無法與外界取得聯系。”
“卧槽,之前這麼沒注意到宿亓這個人啊,我要愛上她了。”
“這兩人的智商我的媽,果然自己在因菲尼特待了這麼久還是個小喽啰是有原因的。”
“這兩人像閨蜜怎麼說。”
“前面那個等等,我和我閨蜜吐槽那些人和副本的時候就是這樣的,除了沒有這樣的顔值和智商以外。”
……
南卿回到木屋躺下,這幾天的連軸轉已經讓他感到厚重的疲憊,他不是一個身體素質好的人,長時間的消耗,他根本吃不消,在碰到床的那一刻就被濃厚的睡意掩蓋。
計劃在後天實行,明天他得去地牢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