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紙箱一個又一個地向下砸來,随着齊竹筠的一步步退讓,紙箱也漸漸地堆滿了門口。
齊竹筠歎了口氣,又坐回牆角,真是奇怪,按理來說,她作為一個通靈師,主靈也是在一個中式副本裡的大boss,怎麼會在電梯的時候一點都沒有察覺到怨氣,因為這樣的生活過了很久,她早已經習慣靠着感覺在副本裡來判定周圍是否安全。
若不是突然的異常,否則她早就察覺到怨氣,就不會下去,更不會在到B3的時候就準備走出去。
現在想來仍是後怕,如果當時宿亓沒有抓住自己的話,自己早就踏出的話會發生什麼。
——她根本不敢想。
這個副本明顯限制了玩家的很多東西,從身體素質到技能,很明顯的能感覺到自己的力不從心。
門外傳來腳步聲,伴随而來的是令人窒息的怨氣,齊竹筠馬上從卡槽裡抽出一張撲克夾在指尖。
如果說在被調低了技能感官的情況下,還能感受到如此強大的怨氣,那麼來者肯定不善。
齊竹筠夾着的撲克牌背面和南卿的那張一模一樣,隻是因菲尼特下面的名字是齊竹筠的,卡牌正面是一手提着鬼火燈籠,一手搖着鈴铛,頭上佩着鮮紅的彼岸花,墨色長發搭在一襲紅衣上,眉眼間盡顯風情。
——辔靈。
這是她的主靈。
門被打開,露出一道縫隙的光。
……
宿亓迷糊地睜開眼,她深陷于一張松軟的床上,她單手支撐起身子,她的身上還披着一件制服,她看着愣了愣,擡起一隻手擋了一下窗簾縫隙透進的光,忽然間那道縫隙被拉上。
宿亓怔怔地看着那雙拉上窗簾的手,細長纖細,骨節分明,宿亓順着那雙手看向那人的臉。
Seven脫了一件制服外套,身上隻有一件幹淨的白襯衫,束在A字裙裡,正垂眼看着她。
“森……Seven?”
Seven雙手抱胸,“森燭語是誰?”
宿亓人還沒有太清醒,“啊?什麼……”
“你昏迷的時候,一直摟着我在喊森燭語。”見宿亓臉色有些松動,面色冷道,“我和她長的很像?”
廢話,一個人能不像嗎?
但這話也隻能在心裡說,宿亓側過了臉,隻來得及吐出一個氣音,就被Seven一隻手掰了過去,看着熟悉的臉,宿亓竟一時說不出話來,“我……”
Seven看着她,動聽迷人的聲音在她耳旁萦纡,“她是你的什麼人?”
“家人?朋友?還是——”
“愛人?”
宿亓怔在那裡,“為什麼問這個?”
“我救了你的命。”
宿亓吐出一團陰翳,“如果我說……是一個很重要的人呢?”
Seven:“那她應該有個身份。”
宿亓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應該算不上朋友,搭檔吧。”
Seven笑了,紅唇勾起,“隻是個朋友?那為什麼重要?”
“……她救過我的命。”
“那我也救過你的命,我也很重要嗎?”
宿亓看着她湛藍色的眼睛,良久點了點頭,“嗯,你也是很重要的人。”
Seven又笑了,“你知道你這麼說很像個渣女嗎?”
距離拉進,金銀兩色交錯疊在一起,宿亓下意識雙手向後退,被Seven抓住手腕,宿亓被迫怔怔地看着Seven的眼睛。
“告訴我,我叫什麼?”
宿亓眼神有些渙散,“燭……語……”
·
江北晟不在意地擺擺手,“你是不是最近太敏感了,感覺你一來這就疑神疑鬼的。”
南卿揉了揉眉,“可能是吧,可能有點累了。”
江北晟:“多半不可能,因為其實Seven有中文名。”
“叫森燭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