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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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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試着撐起身子,卻牽動傷口,疼得眉心一蹙。薛召容見狀上前攙扶她,見她連手臂都擡不起來,問道:“你自己能換麼?”

沈支言又試着擡了擡手臂,不禁倒抽一口涼氣。肩頭腫得厲害,連指尖都是麻的,好像沒辦法換衣服。隻是黏膩的血漬粘在身上很不舒服,也有很沖的血腥氣。

她微蹙秀眉,道:“不若回府再換罷。你可曾派人往太傅府遞消息?”

薛召容回道:“讓大夫尋來一人去了。今日之事非同小可,你可知是何人要加害于你們?”

沈支言搖頭:“我們方前在街上遇着個竊賊,那人偷了和都縣令千金的錢袋,後來被義沅姐姐當場拿住。官兵将人帶走後,我在地上撿了一枚扣子。”

她說着,從袖中取出那枚銅扣遞過去:“這樣式我瞧着古怪,偏又有些眼熟,一時想不起在何處見過。我疑心今夜這批黑衣人與那賊人有關。那人身手矯捷得不似尋常盜匪,倒像是專程來引開我們視線的。”

薛召容将那枚銅扣置于燈下細看。金屬打造的扣面上,一隻虎頭栩栩如生,連須發都雕得纖毫畢現,這等工藝絕非尋常匠人所能為。這好像是某種組織印記,隻是他竟從未見過,倒是沈支言說瞧着熟悉。

“今日我與表哥在湖邊時。”沈支言繼續道,“表哥去買點心,忽有個小童跑來傳話,說有人尋我。那孩子指向一處胡洞口,确見一名身着黑衣的挺拔男子立在那兒。我讓小童喚他過來,那人卻轉身進了胡同離開了。”

“那人也是一襲黑衣,身形與今日那盜賊頗為相似。再想今夜這些黑衣人,裝束竟都如出一轍。或許他們是同夥密謀,分批設局引開我們,再下殺手。隻是光天化日之下,在鬧市行兇,連巡城司官兵都不放在眼裡,若非早有安排,豈敢如此猖狂?今日原隻是臨時起意出遊,未料竟惹出這般禍事。”

“你當真以為賞燈一事是臨時起意?”薛召容突然問,“今日在太傅府時,我原說要帶你去西月湖看煙花,連酒樓都包下了,結果你轉頭就要同表哥去看燈會。”

“我還不是憂心你的傷,那花架砸下來時,釘子紮得那樣深,任誰見了都心疼。我怎忍心讓你帶着傷陪我去看煙花。”

那樣顯得她多不懂事。

可她這話一落,屋裡倏然衢靜。

誰也未料到話題竟扯到這事上來,兩個人都愣了下,氣氛立時變了。

過了一會,薛召容将那扣子收了起來,不自覺地揚了下唇角,清聲道:“此事非同小可,光天化日對朝廷命官下手,絕非尋常人所為。你放心,我定會查個水落石出。天很晚了,你現在可覺着餓?我去尋些吃的給你。”

時已三更,沈支言渾身疼得厲害,困倦地搖頭:“不餓,就是乏得很。”說着望向窗外沉沉夜色,“不知府裡的人何時才能來接我們。”

她衣衫被血漬黏着難受,想換不得換,想睡又疼得睡不着,着實心煩。

薛召容知曉她有些難撐,到底是金尊玉貴養大的官家小姐,那身染血的衣衫不僅瞧着駭人,穿在身上也極為不适。

他低聲道:“大夫和他夫人已經歇下。這醫館狹小,統共就兩三間屋子,連個藥童都沒有,一時也尋不到女子來替你換衣,不然我……”

“不用。”沈支言立馬打斷他下面要說的話,“不必把我想得這般嬌氣,這衣衫雖染了血,氣味重些,倒也将就得。府裡的人應該快到了,我再堅持堅持。”

總不能讓他替她換。

“他們今夜不會來。我隻讓人去府上報了平安,說你與我在一起很安全,并未讓他們來接,也未告知他們我們在何處。”

“嗯?”

沈支言疑惑地去看他。

薛召容:“你兄長一家下落不明,如今府上怕是早已亂作一團。你與江姑娘今日當街遇襲,顯是被人盯上了。如今你傷勢這般重,若貿然回府,隻怕再生變故。不如先在此歇一晚,明日随我去别院小住幾日,那裡清淨,也安全些。”

“……”沈支言一時語塞,而後道:“但此事并非躲一兩日便能了結的。有些事,我需回去與父兄商議。今日蒙你相救,又累你負傷,我心中感激。可你也瞧見了,太傅府如今自身難保,若親王府有意聯姻,怕也難從中得益。想要化解危局,不如另尋他法。”

“日後你也莫要再來尋我了,兩府關系本就微妙,如今又逢這般境況,我不想牽連于你。也望你與王爺商議,莫要為難義元姐姐成婚。她志不在此,自有抱負,我不願見她囫囵嫁了。當然,若親王府有需要,太傅府必當竭力相助。”

她……

她都傷成這樣了,竟還能說出這般疏離冷靜的話來。這般心性,倒與他印象中文弱嬌怯的閨閣小姐大不相同,反倒顯出幾分聰慧堅韌來。

記得前年見她時,她還是副明媚模樣,笑起來眼波潋滟,說話時神采飛揚。怎的如今眉間總凝着愁緒,眸子裡總藏着心事?

“可是因着你表哥的緣故不願理我?”他問她。

他說話總是這麼直接,讓人毫無準備,方才她說了這許多,他竟半句未聽進去麼?怎麼又扯起表哥?

他見她蹙眉,自顧自道:“今日你表哥同我說話時語氣不好,看我的眼神也帶着敵意。還追問我何時與你相識的,想來是很介意我接近你,原因應是他很喜歡你。不過,我也同他說了讓他試試看,試試能不能娶到你。”

沈支言:“……”

她很困惑,他雖性子剛強,卻也不至于因着幾面之緣,就與表哥生出嫌隙。總不能這才與表哥剛見了幾次面,就像前世那般讨厭他吧!

“我讨厭你表哥。”他直截了當的說。

“......為什麼?”

“不清楚。”

不清楚?

“歇着吧,醫館就這一間空房,你睡床,我在這守着你。”他擡手掃滅了蠟燭,屋内霎時陷入黑暗。

她總覺得他不對勁,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

想想前世,兩個人相處就很别扭,交流時從來都是各說各的,好像心都不在一處,有些話道出來總和本意不同。

或許這就是他們前世的問題,不然夫妻倆日子也不會過成那般。

有些人天生如此,不會與人相處,說出來的話總讓人難以理解。偏偏他們兩個又那麼相似,但凡有一個會引導的,也不至于總把話題聊死。

屋裡又黑又靜,她緩緩躺下,一點困意也沒有了。

他傷的也不輕,總不能讓他就這麼坐一夜。

可是,屋裡越是安靜,氣氛就越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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