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學着G教授的語氣:“京悟,b307的液氮罐記得過兩天去打滿,再把裡面凍着的細胞系轉移到-80冷凍櫃去。”
。
長島京悟愣住了。半晌,他低聲喃喃:“他确定說的是液氮?”
果戈裡不滿道:“我怎麼可能聽錯!他就是這麼說的,一個字都沒差。”
長島京悟努力掩飾内心的震動,故作無所謂地說道:“這樣啊……打液氮挺費體力的,他真是不做人。”
果戈裡深表贊同:“他真的挺讓人讨厭的,我們不如就借此機會把他殺了吧。”
長島京悟一邊趕緊勸他打消這個念頭,而另一邊,他的思緒遠遠地、遠遠的發散開去。
……他們實驗室在 b307 放置了一台冷凍電鏡。這個房間裡沒有液氮罐,也沒有細胞系。自從師姐畢業後,實驗室的液氮一直是長島京悟一個人去打。每次做這件事,他都得推着一個比人還高的不鏽鋼液氮罐下到一樓,頂着足以震聾耳膜的高壓泵噪音将其灌滿,再将裝着數百千克液氮的罐子艱難地推回三樓。
然而,B307 确實有一個罐子,不過那不是用來儲存液氮的,而是專門用于冷凍蛋白質樣品的。這個罐子平時是空的,隻有在進行特定實驗時,才會灌入比液氮更冷、更昂貴的液氦。
換句話說,老登用一句隻有長島京悟才能察覺到前後矛盾的話,遞給了他一個謎語——就像當時小野鶴子留下的那種謎題,隻有他才能解開。老登在暗示他:在 b307,也就是生物物理大樓負三層的那個實驗室裡,很可能在那個裝液氦的罐子裡,藏着某樣值得他親自去取的東西。
。
果戈裡盯着他的眼睛:“長島,你好像一直心不在焉。”
長島京悟回過神來。他有些勉強地笑了笑,說:“剛剛在想事情。”
果戈裡立刻來了興趣:“什麼事情?”
長島京悟:“……想畢業的事情。”
果戈裡興緻勃勃:“哦,畢業。到時候我能扮成你爸爸來參加你的畢業典禮嗎?”
長島京悟面無表情地說:“不可以,到時候我要看見你扮成我爹的樣子我第一個扇你。”
果戈裡歎了口氣:“唉,長島,你這個人一點樂趣都沒有。”他啃完了最後一口貝果,說,“好吧。反正我是過來找你打遊戲的,你家客廳都成那樣了,我們怎麼打遊戲?”
長島京悟又想起自己一直在逃避的客廳。因為無語他隻好幹巴巴地笑一聲,說:“我也不知道,電視好像也不能用了,還好我的switch放在我房間充電還能用,你的存檔還在,不用從頭開始打。”
果戈裡說:“那這樣吧,我找個人幫你收拾客廳,然後我們現在去買一個電視和一個沙發。不然你和你摯友今晚就得擠一張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