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貼着牆角,小心翼翼地靠近巷子口,盡量讓自己藏在陰影裡。
巷子裡,模糊的腳步聲傳來,接着是幾句聽不清的低聲對話。
他們悄悄探出一點視線,隻見松本徹正站在巷子深處,面對一個全身黑衣、下半張臉上纏着繃帶、紮着馬尾的陌生人。黑衣人身形修長,動作幹淨利落,氣場冷得像是走錯片場的忍者。他們交談得極快,随後松本從懷裡掏出一個看起來像是U盤的東西,遞了過去。
“我的天。”松田陣平吸了口氣,“這不是活脫脫間諜片的劇本嗎?”
“要錄下來嗎?”萩原研二已經掏出了手機,調好錄屏,“我們要是錄到公司的間諜線索,京悟哥該不會請我們吃燒肉吧?”
然而,就在他剛按下錄制鍵的那一瞬,萩原研二突然感覺到肩膀一沉——
一隻手從背後猛地伸出,精準又安靜地按住了他的肩胛骨。他反射性想躲,但那股力道死死壓住了他,就像是被釘在了原地一樣。
與此同時,松田陣平猛地轉身,正準備揮拳,卻隻看到一道黑影幾乎貼地而來。他的胳膊剛擡起來,手腕就被對方一記利落的鎖扣攔住,整個人順勢被壓在牆上。
“小陣平!”萩原掙紮着喊了一聲,但還沒掙脫那隻鉗制他的手,就感覺身後那人動作一轉,輕巧地從他手中奪走了手機。
整個過程不到三秒。
三秒!他們還沒來得及說“我們不是壞人”,手機就被收走了,攻擊姿勢就被反制了,對手戰鬥力之強、出手之熟練、配合之默契,簡直不像是現實世界裡的人,而是從某種訓練手冊裡直接走出來的。
“啧。”一個略微有點年紀的陌生男聲低低響起, “這麼小的年紀,就這麼多事。”
另一個聲音笑了笑,略帶調侃:“現在的小朋友膽子都不小,還知道錄視頻——下次再聰明點,換成打電話會比較有用哦。”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擡起頭,終于看清了面前的人影——
一個是戴着單側眼罩、腰間挂着煙鬥的白發老爺子。
另一個是闆栗色頭發、鼻子上貼着創可貼的青年。
他們從未遇到過如此危險的對手,那種沉穩又危險的氣場瞬間使他們四肢麻木,幾乎無法動彈。
他們絕望地想:完了,這次是真的栽了。
身後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
摘了帽子和口罩的松本徹走了過來,臉上帶着溫和到令人發毛的笑容,就像剛剛那場可疑交易從未發生過一樣。
“早啊,社長的兩個小實習生。”他說,“怎麼不在實驗室乖乖待着呢?”
“你到底想幹什麼?”松田陣平咬緊牙,試圖掙開鉗制他的手腕,全身繃緊成随時可能爆發的姿态。
但他的手還沒發力,就被眼罩老爺子輕輕往下按了回去。那動作不重,甚至稱得上溫柔,像是長輩在阻止孩子打架。但松田清楚地知道,那隻手如果想,可以在一秒内掐斷他的骨頭。
“别誤會嘛。”松本徹舉起食指,做了個“噓”的手勢,“我可沒興趣傷害你們。事實上,我是受公司的正式委托,來跟社長談點事情。隻是——”他話音一轉,語氣變得意味深長,“我們總約不到他,那隻能麻煩你們先陪我走一趟了。放心,白鸠制藥是正經公司,從不傷害未成年。”
“……你這是綁架。”萩原研二冷靜地開口。
“法律意義上的話,”松本徹歪頭思考了一下,“你們應該屬于‘臨時帶離現場配合安全調查’。”
“你覺得我們信嗎?”松田怒道。
“我覺得你們沒有選擇信不信。”松本徹依舊笑眯眯的,“不過你們聰明的話,現在閉嘴,然後盡量在車上坐穩,别惹這兩位先生不高興——他們可比我兇多了。”
松田陣平臉色一變,剛要張口反擊,卻被萩原用眼神攔住了。
萩原研二沉聲道:“你費盡心思布下這一整套局,隻是為了在公司外面控制住我們?”
他擡起頭,目光冷靜地直視松本徹:“如果你真是公司裡的人,想拿我們去威脅京悟哥的話,那在公司内部動手效果才是最好的。畢竟我相信,京悟哥在這裡也不算是完全被信任的對象。”
“你特意把地點選在公司外,又這麼小心地繞開監控……”萩原研二頓了頓,眼神更銳利了幾分,“你不是公司内部的人。你是被其他勢力安插進公司裡的卧底,對吧?你的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