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山匪頭子轉頭叫了一聲站在一旁的一個守衛,“把她帶下去看好了。
他又轉回頭對香柳說:“要是沒成功,你的命也就别要了。”
那山匪嘴唇微微揚起,一臉冷笑,語氣低沉陰冷,如附骨之蛆。
或許是被吓多了,香柳現在已經不太害怕了,再說,走出這一步也不過是置之死地而後生,她早就做好準備了,就是有些可惜,上輩子那麼早就死了,這輩子可能也逃不過。
但是在死之前還是要把事情做到位了才好,她不會天真的認為那知府千金會被這山匪頭在這小小寨子的一些權利折服,她爹可是一州知府,什麼沒見過,如何會願意嫁給這麼一個老頭子。
香柳收斂心神,拱手再拜,“大當家的稍安勿躁,在被帶走之前,可否讓我去看看這知府千金,我也好再勸勸她。”
“有這個必要嗎?”那山匪頭不太樂意,自從他說要那千金當他的壓寨夫人,那千金就尋死覓活的,他找了兩個婆子看着她,也派了人在門口看守,如果不是必要,他不太想讓她在成親前見外人,否則不知道她又會鬧出什麼幺蛾子。
“大當家的是在擔心什麼嗎?”看着山匪頭猶豫的樣子,香柳小心的說,“您放心,我隻是想勸勸那千金小姐,确保咱們可以成功。”
香柳低下頭,害怕的說,“畢竟我還不想死。”
那山匪頭看看香柳,也覺得自己想多了,這麼個鄉下丫頭能做什麼?就算她想做些什麼,在這寨子裡她也逃不出去。
“好吧。”他點頭同意,“把她帶到夫人那去。”
“是!”
香柳松了一口氣,拱手作揖,趕忙轉身跟上,快步的走了。
出了二層木樓,門口的守衛少了一些,香柳留心記下,又轉過幾個彎也沒看見人,這附近的人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到了一個院門前,這院門寬敞,看着裡面應該是一個小院,門口隻有一個守衛。
“大當家的讓她來陪夫人。”領着香柳過來的人和那名守衛說。
那守衛看了看香柳,慢騰騰從褲腰摘下鑰匙,轉身打開了房門,沖着屋裡喊,“胡婆子!”
不過一會兒,裡面就走出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她看看兩名守衛,也注意到了台階下站着的香柳,皺了皺眉頭問:“這是怎麼回事?大當家的不是說過不讓别人過來嗎?”
“這是大當家的讓過來陪着夫人的,你把人帶進去吧。”
那婆子表情不耐,沖着香柳語氣不善的說:“跟過來吧。”
香柳連忙哎哎的答應,走上台階對着守衛行了個禮,“真是麻煩這位小哥了。”
說完就連忙上了台階,腳步匆匆的從二人之間穿過,跟着婦人進了院子。
這院子是個小四合院的樣式,院子中間還鋪了青石闆,角落裡還有兩個花盆,裡面種着不知名的綠植,整個院子整潔幹淨,仿佛讓人以為誤入了什麼世外桃源,感覺與這個寨子格格不入。
正屋的窗戶糊了一層青紗,隐隐約約能透過窗子看見裡面的光景,一個曼妙的身影正坐在窗前。
許是聽到了動靜,那人側過身看着窗外,雖是隔了一層窗紗,但是香柳感覺的到那人正在注視着她。
她微微一愣,也不覺得陌生尴尬,沖屋裡的人微微一笑。
“快進來吧。”那婆子走到門口回頭見香柳沒跟上,聲量略高的提醒道。
香柳收回視線,連忙跟上。
“夫人,咱們大當家的怕您煩悶,特意找了人來給您解悶。”那夫人谄媚的對着坐在窗邊的人說。
那知府千金沒說話,任那婦人一個人尴尬的杵在那裡,那婦人回頭看了看香柳,擠眉弄眼,眼神不善的給她使了個眼色。
香柳連忙上前,沖着窗戶那裡行了個禮,其實香柳也不太清楚這個朝代的禮儀,不過胡亂做個樣子,“小女林香柳給夫人請安。”
還是沒有人說話,這回杵在那裡不能動的又多了一個香柳。
香柳偷偷擡眼去看,就見那如仙子般的人物一臉冷肅的坐在那裡,眉眼間藏了滿腹心事。
香柳趁旁邊的婦人不注意,偷偷的沖她揮了揮手,拼命揮了半天,那仙女才注意到了這邊,她緩緩轉過頭,黛眉輕蹙,一臉疑惑不解。
香柳給她使了個眼色,偷偷用手指着斜後方,又做了個去一邊的動作。
那仙女眉蹙的更緊了,不知道她這是在做什麼?
香柳擠眉弄眼的想要表達自己的意思,隻見那仙女垂下眼睑沉思了一會兒,又擡起頭看着香柳。
“你也是那匪頭派來的?”
“回夫人的話,大當家的擔心您,特命小女來陪您解悶。”
“不需要,你們都出去吧。”那仙女撇開了眼,繼續望着窗外發呆。
“夫人,這可不行,大當家的怕您做傻事,讓我們看着您,您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們的小命也不用要了。”那夫人一臉苦相,連忙哭訴讨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