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以後中午我出來吃飯也不着急回去,您有什麼要幫忙的吱一聲就行。”
“那感情好。”那孫婆子笑的滿臉褶子都堆堆在了一起,小小的豆眼裡卻充滿了算計。
香柳隻當沒看見,忙活了快半個時辰,幫着收拾了東西吃過了飯就告辭了,這一中午惹了孫婆子喜愛,拉着她的手囑咐她常來,香柳自是笑着保證有時間就過來。
香柳看着孫婆子進了屋,連忙往後山跑去,一路上都沒碰見山匪,不知道是不是都被叫去操練了。
到了後山關押難民的屋子前,隻有一個昨天的守衛守在門前,就是沒送香柳的另一個。
香柳上前打了聲招呼。
“是你啊?”那山匪看見香柳,語氣酸溜溜的說:“聽說你得了大當家的青眼,現如今在夫人跟前伺候呢。”
“多虧了您的福,要不是小哥您有遠見,咱也到不了大當家的跟前。”
那山匪傲慢的擡了擡下巴,“算你心裡還有點數。”
“不知道另一位小哥去了哪裡?”香柳裝作不知的問。
“也不知道大當家的怎麼了,現如今糧食短缺,寨子裡的兄弟都省着體力好久沒操練了,這會兒卻又把寨子裡的兄弟都叫去操練了。”顯然這守衛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
“不過這裡要留人看守,要不我也得去。”
香柳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又從袖子裡拿出來兩個包子,“不知小哥吃飯沒有,先墊墊。”
那守衛一喜,拿過來就吃了,其實他中午已經用過了飯,不過誰會嫌糧食多啊,他嘴裡的東西還沒咽下去,邊吃邊含糊的問香柳,“你過來做什麼?”
“小哥你是知道的,以後我就在夫人跟前做事了,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家人,想過來道個别。”香柳語氣低落,仿佛下一秒就要落淚。
那守衛理解的點了點頭,安慰道:“你一個人能活下來在寨子裡做事也是咱大當家的寬厚了,你得心存感激。”
“是是是,我都理解,但是也實在不能就這樣不管他們。”香柳說到這裡摸了摸眼淚,又詢問道:“還不知道寨子裡會怎麼安排他們?”
那守衛無所謂的說:“女人嘛就充妓,男人嘛最後也都有去處,或者送去府城充軍,或者……”他停頓一下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的含糊道:“反正總有用處。”
他又吃了口包子,“就是聽說最近府城出了事,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大當家派的人還沒回來。”
他說的應該是府城暴亂的事情,也是,那知府大人都逃到土匪窩了,他們知道這件事也不奇怪。
他剛才說把男人往府城送,應該是和官府有什麼勾結,就像府城門口被騙參軍的那幫流民一樣。
這樣看來這知府大人死的也不冤。
就是不知道這土匪頭子為什麼突然反目殺了知府,或許是知府逃走對他就沒用了,殺了了事還有金銀美人收入懷中。
不過這個守衛後半句沒說的不知道是什麼,香柳暗暗記下暫時不表。
“原來是這樣,不知道把人送去府城是做什麼?我阿爹他們還能不能留一條命。”香柳哽咽的問。
“這些你就别管了,安心在寨子裡當差,伺候好夫人,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香柳點了點頭,看似聽進去了勸解,那守衛看她這樣,也不再說什麼,轉身把門給打開了。
“快進去吧。”
香柳擦幹眼淚,邁進了屋子。
林老大早就在聽見了外面的說話聲就守在了門旁,看見香柳進來趕忙上前去看她。
“香柳,沒什麼事吧。”他急切的問。
“阿爹,我沒事。”香柳打量了一下周圍,看見早上的那幫女人都蹲在牆角,他們這一波進來的人也不少,心裡安心了不少,看來寨子裡的人真的都被拉去操練了。
香柳還在人群中看見了午時看見的那個少年,她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拉着林老大往裡面走,走到了他們之前落腳的地方。
一家人都上前來看着香柳,看她确實沒什麼事放心了不少。
“香柳,我剛才都聽見了,你能活着就行,好好活着,别管我們!”林老大嚴厲的囑咐道。
“阿爹,你聽我說。”香柳害怕被外面的守衛聽見,小聲的說話,她把她離開之後的事情說了一遍,又接着說:“現在整個寨子的人都聚集在了門口的操場上,寨子裡守衛空虛,正是逃跑的好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