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蔥花不要香菜,還有多加點辣椒,記得在撈兩根豬骨棒。”
他們點的馄饨很快送了上來,謝曲生不顧手髒幫她将那豬棒骨上的肉,用匕首整齊的切下,并放在另一個幹淨的白瓷碗裡遞過去。
“這個蘸點辣椒醬會比較好吃,妻主嘗嘗。”
林清安看着遞在她面前,已經被切好的肉,還有眼眸亮晶晶帶着讨好之意的少年時,原先那句想拒絕的話,此時竟難以出口。
“妻主若是喜歡,下次我們還來吃。”謝曲生見她吃了,一雙桃花眼瞬間笑得彎彎如月牙。
他之所以這麼做,隻是因為他上輩子無意間見到聞氏那兩小蹄子幫忙弄過,剛開始以為是他們刻意讨好,誰知道不過是因為她喜歡吃,可又嫌會弄髒手。
因着天色過晚,二人便打算在文巷中留宿一夜,明日再歸家。
隻是在她即将入睡時,那緊閉的房門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那聲音一道比一道急促,若是她在不過去,門外那人勢要将門給敲爛不可。
等她推開門後,隻見門外站在一用黑色寬大外衫遮住身形的妩媚青年,那青年見她後,便将那裹着内裡的外衫輕輕往外掀開,就像是煮熟好的粽子,露出内裡可口的糯米與那闆栗。
“女君,奴家一夜隻要半兩銀子便可一度春宵哦。”
林清安看着眼前的青年,哪兒還有什麼不明白,這敲門的青年和與那半夜潛入女院中,同女學生厮混的夜莺并無多大區别,唯這價格較之便宜大半。
至于這青年為何會來敲她的門,大抵是此間客棧和他們有合作,若是見到有獨身前來,或是那與夫郎分房而睡的女君時,便會貼心的送貨上門。
“不好意思,我沒有興趣。”
話才說完,她便打算将門合上,可那青年不知打哪兒來的力氣,硬擠了進來,在她即将冷聲趕人時,先一步将其脫得赤|條|條。
“女君都沒有試過,怎知奴家不能伺候得女君舒服。”青年的膽子極大,要不然豈會做這等營生。
“女君長得那麼好看,即便奴家不收錢,也願同女君春風一度的。”他見她沒有出言趕人,忙湊了過來,伸手便要扯着她的腰帶下拉。
林清安反倒是饒有興趣的後退幾步,而下一秒,他的身後傳來了一道咬牙切齒的咆哮音。
“你們在幹什麼!”一字一句似從少年牙縫中硬擠而出,滿是森寒怒意。
“既然女君今夜不方便,那奴家晚些在來。”青年的臉皮即便在厚,可遇上正主被當場抓包後,卻不敢在久待,要不然被人舉報了,他日後還怎做這等營生。
青年在離開時,不忘給她抛了個媚眼。
而這屋中,現隻有他們二人。
“感情妻主說的不方便,竟是那麼個不方便的法!”最後一句,他咬得格外之重。
“若是妾身不來,妻主是不是就打算睡了那個髒男人,你說你都有我了,為什麼還要找其他野男人。”雙手抱胸,靠在門扉旁邊的少年眼中滿是濃濃的委屈。
“你在胡說什麼。”她語氣裡,滿是無奈之色。
“妾身哪裡在胡說,剛才若不是妾身因為睡不着睡不着突然過來,誰知道妻主會不會禁不住誘惑。”
“我沒有。”她覺得解釋多了,她累了。
“你幹什麼!”林清安看着這一言不合就扒了衣服禍害她床的少年時,真不知道她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孽,才會遭此折磨。
“妻主看了其他人的鳥,現在怎麼也得要看看嬌嬌的洗下眼才行。”他擔心她看不清,還特意在她眼前晃了好幾下。
“外面的那些哪裡有嬌嬌的好看,都不知道被多少人睡爛了,你看小嬌嬌的顔色可是粉嫩粉嫩的,看着就喜人。”
“你的腦子裡能不能總是裝這些東西。”林清安許是今夜受的刺激過大,竟連那顆想解釋的心都淡了幾分,隻能紅着耳别過眼。
“我腦子裡頭裝的可一直都是妻主和嬌嬌琴瑟和鳴,最好一年抱倆,兩年抱三的畫面。”
“還有嬌嬌今晚上要和妻主睡,免得妻主等下要是在被那些不三不四的玩意敲門可怎麼辦。”他人說着話,還再度往床上打了好幾個滾,并用她的外衫蹭了好幾下臉。
“那你睡吧。”
林清安揉了揉酸|漲的太陽穴,直接坐在了桌邊,看起了書來,打算來個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
“妻主,你真的忍心讓奴家一人在床上空虛寂寞冷嗎。”謝曲生看着這隻看了他一眼便像個尼姑一樣的女人時,氣得那叫一個牙癢癢。
“忍心。”
“………”
那夜文巷中的事誰都不在提,反倒是這府裡頭多了那個叫諾諾的後,倒是熱鬧得叫一個雞飛狗跳。
今日不是被謝曲生叫着去立規矩,便是被聞氏倆兄弟給氣得眼眶通紅,要麼就是跑到她的書房哭哭啼啼一整日都不見得停。
在她接到從江南寄回來的信後,臉上瞬間浮現出一抹古怪的糾結。
“我爹………”林清安看着那正在解着九曲環的少年,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開口。
“可是爹娘那邊來信了?”謝曲生見她一臉為難的便秘表情,嘴裡下意識的冒出了這麼一句。
“嗯,他信中說,讓我帶你到江南一趟,他們二老要見你。”
“當真!!!”一聽到自家妻主的爹娘要見他,謝曲生興奮得差點兒沒有直接原地蹦起來。
隻因上輩子的他在上輩子同喬林笙合離後,二嫁給清安時,非但沒有見過她的爹娘,亦連隻言片語都未曾從她嘴裡聽到。
他那時便知道,他不得清安家中人認同,否則豈會在他病入膏肓之時,非但沒有前來為他醫治,更往她的後院裡頭塞人。
而這一世在他們才剛成婚不久,爹便寄來了書信,那麼定然也是認同了他的女婿身份。
“我爹娘很好相處的。”林清安見他不說話,以為是在擔心什麼,忙出聲安慰。
“倒是你切記不要帶紅色衣物去,臉上的妝容最好也洗一下,更不能盯着我娘親看。”她隻要一想起父親對娘親那近乎于病态的占有欲,便覺得頭疼。
“為什麼啊?”不讓他化妝和穿紅色他能理解,可為何不能讓他看娘親?
“到時你就知道了,記住,切記不能盯着我娘看。”
“好嘛,妾身知道了,不過妻主能不能和妾身說一下爹娘的事,到時候妾身才不至于鬧出笑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