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我要吃那個蝦。”原先一直在低頭吃飯的林清時看着夾到她碗裡的小白菜,一張臉瞬間老大不高興了。
許哲看了眼她碗裡沒有動過半根的青菜,并給在她夾了一塊辣椒炒扁豆,柔聲道:“不能總吃肉不吃菜,不然容易營養不均衡。”
“可我不要吃這個。”林清時見那綠油油的小白菜在朝她招手時,瞬間沒了胃口。
“爹,娘親就隻是想吃一點,應當不會怎麼樣。”林清安見她娘地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剛夾起的一塊魚肉,忙放進了她的碗裡。
“我就知道清安對我最好了。”正當林清時準備動筷時,她碗裡的那塊魚肉先一步被許哲給夾走,并換上了一根小青菜。
“先吃菜,吃完在吃肉。”許哲将她面前的葷菜全換成了清一色的素菜,不滿的掃了眼那低頭裝鹧鸪之人。
“清安最近倒是閑得很。”一句話裡,帶着幾分刺骨寒意。
“女兒最近在忙着鞏固知識點,不閑。”收獲了一個眼刀子的林清安就差沒有将腦袋給埋進碗裡了。
她不過就是幾年沒回家,怎地都忘了她爹的規矩。
一頓飯下來,怕是隻有林清時一人吃得香甜,另一人在哄着人吃,另倆人則是味如嚼蠟。
等吃完飯後,她原先是想回院中的,卻先一步被許哲給叫去了書房。
書房中,那六角菱花窗上影影綽綽的映地倆道剪影,配合着外頭被風吹得簌簌而顫的花枝花葉花蔓,勾出一幅極美的潑墨山水畫。
“爹。”已經站了許久的林清安看着那正背對着她之人,不安的出了聲。
“你可是真心喜歡那位三皇子?”雙手負後的許哲并未和她叙着那淡薄的父女之情,而是簡單粗暴的單槍直入。
林清安微咬下唇,忙搖頭否定道:“女兒等尋了機會,便會同人和離。”
“若是不喜歡人家,最好别耽誤了對方。”省得像你母親上輩子那樣處處留情,最後慘死他手,可這一句,他并未說出口。
“女兒曉得。”
緊接着,又是一陣無話,直到門外有人前來敲門時,她方得以尋了理由離去。
隻是等她回來的時候,正見她的床上拱起了一座小山丘,她以為床上藏的定然是謝曲生,可轉念一想不對,剛才她才見他去洗澡了,不可能回來得那麼快。
正當她準備走過去,掀開那杏色纏枝繞牡丹錦被時,那被子先一步被人掀開。
“清安清安,今晚上我和你睡好不好。”女子嗓音嬌媚入骨三分,眉梢含情豔如桃。
“娘。”林清安看着這躲進被子裡頭,将臉弄得紅撲撲之人時,臉上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
“你晚上要是和我睡了,那爹爹怎麼辦。”
“他一個人睡就好了,還有,我都好久,好久沒有見到清安了,你都不說想我的。”
林清時說話時,還在床上一連打了好幾個滾,唯那雙眼看向她時,滿是帶着控訴的委屈。
“空陌自然也是想娘親的。”
“那你為什麼都不回來看我,還不給我買白糖糕。”林清時一想到這個,小嘴一扁,瞬間更委屈了。
“女兒隻是學業有些繁忙,還有爹爹說過娘親最近長了蛀牙,不能吃太多糖的。”何況她爹防她就跟防狼一樣,哪裡是她不想回來,分明是有家不能回來才對。
林清安現在隻要一想到她爹對娘親那強大的占有欲,瞬間覺得頭疼。
正當她還想說些什麼将人勸回去時,門外卻傳來了大力的敲門聲。
“你娘可在你屋子裡不。”
門外的男人,似在竭力壓抑着自己的怒意,若是她在不出去開門,說不定這門下一秒就得要報廢。
“娘,爹來找你了。”林清安想到門外之人時隻覺得頭疼,更頭疼的還是娘的态度。
“你就說我不在。”林清時一聽,小嘴一撅,連忙用錦被将自己給裹得嚴嚴實實,就連頭發絲都不露出一根。
“記住,不能告訴他我在這裡。”人說着,還再度往裡頭縮了好幾下。
而下一秒,那門也被推開。
“爹。”林清安見到那滿身散發着寒氣之人,伸手往那高高拱起的錦被一點,後者瞬間了然。
“回去了幼清,我給你準備了你愛喝的芝麻杏仁羊奶。”
“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