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宮文物修複室的紫外燈下,《千裡江山圖》的絹本正滲出淡藍熒光。謝昀的骨笛懸在"漁舟唱晚"的筆觸上方,笛孔裡滲出的抗體血液突然凝成冰珠——那是手語詩中"沉默"的手勢在低溫下的具象化。顧隐宵的輻射傷疤突然刺痛,藍色紋路爬上修複台,将青綠山水改寫成基因圖譜。
"他們在篡改文物裡的手語密碼。"謝昀用鑷子挑起半片脫落的金箔,背面用納米技術刻着《聲律啟蒙》的亂碼。窗外傳來夜鹭振翅聲,成群的機械鳥喙裡銜着琉璃碎片,在月光下投射出僞造的星陣圖。
防波堤的探照燈掃過第七塊礁石時,顧隐宵的潛水鏡映出海底的詭異光斑。成群的機械鮟鱇魚正用頭頂誘餌器在沙床刻寫手語詩,每道筆畫都釋放着抑制虎鲸聲呐的次聲波。謝昀的骨笛剛插入聲呐儀接口,整個海底突然震顫,琉璃方舟殘骸中浮起巨大的金屬手掌雕塑——正在比劃被篡改的"自由"手勢。
"溫度27.3℃,輻射值臨界。"警報器中,顧隐宵的傷疤晶化成藍色利刃。他揮刀斬斷雕塑小指,斷裂處噴出的卻不是潤滑油,而是浸泡着《古詩十九首》殘頁的抗體血液。謝昀突然被暗流卷向漩渦中心,手中骨笛在高壓下迸出《浪淘沙》的破碎頻率。
生物實驗室的離心機裡,變異章魚的腕足正痙攣般抽搐。顧隐宵用晶化傷疤切開培養艙,黏液在防輻射服上蝕刻出母親的手語詩。謝昀将染血的《聲律啟蒙》殘卷投入解析儀,屏幕突然閃現父親的三維投影:"手語是最高效的神經病毒載體。"
突然有機械臂破牆而入,指尖的注射器泛着神經毒素冷光。顧隐宵翻身躲過,傷疤的藍光在牆面映出母親的手語密碼。謝昀趁機将抗體血液注入主控台,整間實驗室突然播放起二十年前的監控錄像:母親在故宮教授聾啞學生手語詩,父親的竊聽器在屋檐下結滿冰淩。
防空洞的應急燈忽明忽暗,謝昀的登山靴碾過滿地琉璃碎片。暗室中央的金屬手掌正在重組,指關節處嵌着的顯示屏播放篡改後的新聞:"手語詩傳播基因病毒案告破。"顧隐宵的晶化刀刃刺入掌心,爆出的數據流在空中拼出七個父親的IP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