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教室的福爾馬林氣味刺得人鼻腔發酸。顧隐宵的指尖撫過标本箱玻璃，壁虎的趾蹼在防腐液裡微微顫動——這不該是死了五年的标本該有的狀态。謝昀的骨笛忽然在實驗台上滾了半圈，笛孔裡滲出的抗體血液在玻璃上暈出漣漪，映出标本櫃後隐藏的指紋鎖。

"這壁虎的基因序列被改寫過，"顧隐宵的輻射傷疤泛起幽藍，"它們成了活體監控器。"話音未落，壁虎突然睜開機械複眼，尾尖在液體中甩出摩斯密碼的求救信号。窗外掠過成群的機械雨燕，翅尖的激光在操場刻下《聲律啟蒙》的篡改版。

防空洞的應急燈把兩人的影子拉成扭曲的标本。謝昀用骨笛撬開第七個标本箱，防腐液裡泡着的不是青蛙，而是長着學生證照片的臉。顧隐宵的輻射儀發出蜂鳴，掃描結果顯示面部皮膚下嵌着納米芯片——正是上學期失蹤的競賽班尖子生。

"他們在制造完美标本..."謝昀的鑷子尖挑開眼皮，虹膜上刻着微縮的基因評分表。突然有齒輪轉動聲從背後傳來，兩人轉身時，整面牆的标本箱突然翻轉，露出後面密密麻麻的胚胎培養艙。艙體标簽閃着冷光："高壓教育第七代實驗體"。

警報聲撕裂寂靜，顧隐宵拽着謝昀撲向通風管。機械壁虎群從标本箱傾瀉而出，尾尖的激光在瓷磚上燒灼出父親的手寫批注："痛苦是最高效的催化劑。"

故宮文物修複室的紫外燈下，《千裡江山圖》的絹本正在滲血。謝昀用抗體血液修複破損處時，發現墨色裡混着基因編輯液的熒光。顧隐宵的傷疤突然刺痛，藍色紋路順着畫中漁翁的蓑衣蔓延，在江面拼出全市重點中學的坐标。

他們夜探學校地下室時，月光正透過氣窗鐵欄切割着标本架。謝昀的登山靴碾碎一隻機械蟑螂，爆出的芯片顯示着實時監控畫面——校長辦公室的《聲律啟蒙》挂軸後，藏着手工雕刻的琉璃鑰匙。

"溫度27.3℃，輻射值臨界。"顧隐宵的輻射儀掃過标本箱，防腐液突然沸騰。泡在其中的蝴蝶展開金屬翅翼，鱗粉在空氣中拼出高壓課程的倒計時。突然有保安的手電光刺破黑暗，兩人躲進解剖台下方時，謝昀的後背貼上了某具"标本"冰冷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