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汐在謝昀的聲帶裡冬眠了二十年，直到顧隐宵的齒尖咬破他喉結的抑制貼。熒光珊瑚蟲從傷口湧出，在月光下凝成《聲律啟蒙》的殘缺韻腳——那是他發病時用指甲刻在鲸骨上的求救信号。

"聲波共振臨界點。"顧隐宵沾着熒光液的指尖劃過謝昀痙攣的喉管，四百二十道舊疤突然浮現金色聲紋，"當年她們切除的從來不是聲帶..."他忽然拽着謝昀撞向基因測序儀，"...是困在你喉嚨裡的風暴眼。"

焚詩爐的餘燼在強光中複燃，謝昀被捆在手術台上。顧隐宵的刻刀尖挑開他頸動脈處的皮膚，珊瑚蟲群裹着詩灰鑽入血管，在聲帶表面蝕刻出母親的手稿："當沉默者開口時，所有謊言都會在共振中分娩真相。"

"呼吸。"顧隐宵将混着骨髓液的抑制劑推入靜脈。謝昀的瞳孔驟然收縮，基因測序儀突然播放篡改後的鲸歌——每個音符都對應他深夜刻刀打滑的軌迹。

成群的熒光烏賊撞破觀測窗，觸須卷着實驗日志拍打在手術燈上。謝昀的牙齒深深陷入顧隐宵肩頭，抑制劑混着珊瑚蟲卵的液體從傷口噴湧，在空中凝成雙螺旋結構的婚書。

當第一縷聲波刺破海霧時，謝昀的喉骨發出冰川開裂般的哀鳴。顧隐宵的肋骨突然浮現四百二十個"昀"字聲紋，每個字的振幅都震碎一盞手術燈。

"她們把你的沉默基因..."顧隐宵的唇擦過謝昀跳動的頸動脈，"...改造成定向聲波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