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趙嘉月敷衍的回應着,實則心裡已經在構思如何踹開梁恒,趕快去拿她府上的工具出門給母豬助産。
[你這般對梁恒不太好吧!]
系統有點同情梁恒了。
那可是隻待産的母豬啊!
你懂個屁。
梁恒就算是長得再好看也比不上。
梁恒見趙嘉月迫不及待的要離開,明白自己又要失寵了,可是腦子裡的好奇,還是讓他忍不住的開口問道:“你何時學會的制香?還有你那驗屍方法……是師承何處?”
趙嘉月端着一副不驕不躁的态度,語調很是稀松平常,“古籍上學的。”
[說實話你有點裝了!]
系統滿臉鄙夷:雖然得承認趙嘉月是有點學習天賦在身上,可是她剛剛說話時的嘴臉,好是欠揍啊!
真像學堂裡那種讨人厭的學仙,盡管她的面色并無波瀾,表達沒有讪意,但是你依舊覺得她在用凝視的眼神同你說:書上都有的,你難道不會嗎?
梁恒滿臉錯愕,“可是……你剛剛的驗屍手法,可謂是駕輕就熟。”
肯定不隻是靠翻閱古籍就能學會。
平日裡他沒有見過趙嘉月讀書。
“這不就是給豬檢查身子一樣的嗎?換湯不換藥,并非很難上手。”
趙嘉月不太懂梁恒懷疑她專業的理由,但還是端着笑容在解釋:“萬事都是一通百通,這幾日我在翻閱養豬的古籍,裡頭有提到如何給死去的豬驗屍,我瞧着驗豬和驗人沒有什麼不同。”
這人和豬能一樣嗎?
趙嘉月說的話簡直是離譜。
梁恒的臉色僵住了。
原來她剛剛是用着驗豬的理論在驗屍,可她怎麼能表現得那般從容不迫?
還講得頭頭是道。
梁恒對趙嘉月“一通百通”的理論頗為不理解,不過依舊面色溫和的在假裝認同:“确實不是很難。”
話雖然這般說,不過他眼下很難不感到震驚,他從沒想過他的太子妃擅長制香,還精通驗屍的手法。
準确的來說:她居然會養豬?
突然間,他好像撿了個大便宜。
這般身懷養豬絕技的太子妃,又何嘗不是外人眼中的多才多藝呢?
昭國百姓眼裡的草包太子妃,好像比任何一個質疑她的人都要優秀。
梁恒甚至覺得……
她還藏着别的他不知曉的技能?
畢竟她剝蝦的手藝很好,平日裡還懂一些星象,在經商上尤其擅長,賣棺材也做到了行業裡的翹楚。
·
趙嘉月坐在馬車裡。
前往一座山頭給母豬接生。
剛剛她與東家碰面後,頭上便被蓋上一塊黑布,動身前往東家的豬寨。
雖然東家的行事詭異。
但是趙嘉月對此很能理解。
昭國不許在山中大規模養豬已經很久了,剛剛與東家打過照面,對方的面向憨厚老實,不像是一位惡人。
趙嘉月從他口中得知他在山中偷養了幾百頭豬。
這與昭國這些年重視山水之術是相悖的。自從國中設立了“虞部”以來,昭國境内便嚴令靜止在山中伐木、養豬之類的事宜,常有虞官巡山督查。
[你們生态保護做的可真好!]
系統發出一聲感歎。
趙嘉月搖了搖頭:攔不住的。
百姓總得吃肉。
光靠城中那幾戶人家養的豬,目前都不夠皇宮裡的需求,何談整個昭國?
雖然每年的四時月令都會提到“禁止養豬”一事,可還是有不少人抱有僥幸在山裡頭偷偷養豬。
隻要不被虞官發現,那這就是一樁很賺錢的營生,他們不會金盆洗手的。
趙嘉月睡了一覺。
等到了山頭時,已是晌午。
東家敲了敲馬車的門,客氣的朝着趙嘉月道:“小公子,已經到寨了。”
昭國百姓有分三六九等,尤其是有技術傍身的人,向來都是位列前名。
趙嘉月身為掌握母豬催産的行家,自然也受百姓們的尊重。
畢竟母豬要是因為難産而死,那絕對會讓一戶等着暴富的家庭損失慘重,也令本就窮苦的家庭雪上加霜。
趙嘉月扯掉頭上的黑布,看了一眼面前山寨的牌匾:清風寨。
看了一眼四周,這養豬基地的規模很是龐大,而且寨中的行事像是匪寨。
[完蛋!我并不知情啊!]
系統已經開始膽怵。
他也不明白看似治安良好的昭國,境内為何有這麼多違法犯罪的事?
古代就是這點不好。
動不動就能遇到很“刑”的人。
趙嘉月雖然也有不安,但是面色格外的淡定,朝着面前的東家一臉堆笑,“快帶我去豬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