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客人好心的在提醒,金娘子見狀,趕忙吩咐身旁的小厮上前,小聲的朝着店裡的人道:“快将東西收起來。”
之前是她考慮不妥當。
真不該這般大膽的,放手給一個年輕姑娘管事,眼下是要惹大禍了!
金娘子面色焦急的很,身旁人看見後,都明白過來攬月閣的這批東西果真不是官窯生産,雖然有人依舊在為攬月閣的人說好話,但是大部分人已經在生氣了。
“不是官窯的,還賣這般貴?”
“你買的時候就應該猜到了,官窯裡的東西是要早幾個月就預定下的……”
“沒有督陶官的批準,她們怎麼敢賣?這已經是天價了!”
聽着旁人的說話,李蓉忽而底氣足了起來,也不躲着那群青年郎君了,反正已經是要丢臉,那麼她就破罐子破摔。
今日——
她絕不讓那個年輕氣盛的小厮好過!
誰叫他頂撞自己。
“我看你眼下還有什麼好說?你不是也想見官嗎?眼下督陶官來了……”
督陶官早年間是李尚書提拔的,李蓉一臉淡定的看向趙嘉月,眼裡帶着得逞的笑意,“你就等着坐牢吧!”
趙嘉月看了一眼外頭,啧啧道:“可惜啊!我原以為是能見太子殿下的。”
身旁人奚落着看向趙嘉月,搖了搖頭:“就是年輕,眼下還不知曉發生了什麼事呢?這牢底怕是要坐穿了。”
督陶官帶着一衆官窯的人從長街上步入店中,臉上端正清肅,年輕有為的督陶官明顯是臨時被傳喚過來的。
李蓉笑着走上前去,“文清哥,你怎麼親自來了?這般的小事,你讓底下人跑一趟不就好了?”
一群人看着李蓉和督陶官的關系如此親近,瞬間低下頭不敢說話。
“剛剛我讓楊柳去尋你,沒想到她這懶丫頭,今日的腿腳竟然能這般快……”
李蓉剛剛入店時,就有聽虞意歡的提醒,知曉這一批文創用品非官窯生産,當時她就想到了在官窯任職的徐文清。
于是讓貼身婢女跑去督陶司,請徐文清過來替她住持公道,順便給徐文清找點事做,畢竟督陶司平日裡太閑了。
“你跑的也太急了!”
李蓉拿出帕子替徐文清擦拭臉上的汗珠,看得出徐文清是一路跑着過來的,李蓉低頭一笑,覺得他定然是為自己着急。
徐文清聽着李蓉的話,滿臉困惑,他見身旁有好多人看着,趕忙與李蓉退開距離,“方才我沒有見到楊柳。”
“怎麼回事?那你?”
“今早宮裡有人傳話給我,讓我帶着官窯的章,前往攬月閣一趟……”
徐文清步上前,隻見趙嘉月忽而站出來,将一個完整的陶瓷娃娃遞給徐文清,“請徐大人過目!方才有人說……這東西并非出自官窯。”
“這東西做工确實蠻精緻的。”
“不過——”
“确實不是官窯産的。”
徐文清是個老實且迂腐的讀書人,他握着那隻陶瓷娃娃看了好久,很是誠實的開口,“你們這東西……”
周圍一群人見狀,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眼神同情的看向攬月閣裡的金娘子,原本她做事足夠快,就能避開這事。
偏偏招了個刺頭店員。
非要将李蓉惹到,還将督陶官請來了,這都知曉自家的東西來路不正,怎麼敢上趕着讓人報官啊?
“我們官窯做不出這般精細的東西。”徐文清溫潤有禮的笑着看向趙嘉月,“要不是今早宮裡的人将東西帶給我看……我怕是要一直被蒙在鼓裡,覺得官窯裡的東西才是最好的。”
——那可不?
——這可是讓系統那個世界的智能化工廠加工的,他們的技術可先進了。
趙嘉月很是自滿的笑了起來,“今日徐大人來此,所謂何事?”
見着身旁人落來質疑的目光,趙嘉月趕忙提醒着徐文清做正事,隻見徐文清甫一拍腦門,趕忙不好意思的道:“喔!瞧我這記性。我是替陛下來頒布聖旨的。”
“什麼?”
周圍一群人震驚掉了下巴。
他們趕忙跪到了地上。
金娘子的神志是恍惚的,朝着身旁的小厮道:“私制瓷器,罪不至死吧!”
直到聽着徐文清帶來的聖旨,是将攬月閣裡的所有文創瓷器列為大昭國禮,金娘子才緩過神,“方才我可聽錯了?”
可是她愣着,在旁聽宣的人也都愣住了,齊刷刷的目光一同落向徐文清。
隻見徐文清笑着道:“陛下昨日收到了這份大昭文創,為大昭有此等技藝的畫師和匠人甚感欣慰……覺得裡頭畫的山水和人物,很能體現我們泱泱大國的風範,可作國禮在萬國朝會上送給各國使臣。”
“國禮?”
“這東西居然奉為國禮了?”
“往日裡奉為國禮的東西,價值都要以千兩金去記的……”
“可也不是有千兩金,就能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