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澡豆的味道？”

有人剛剛從店員的手中接過一盒澡豆，聞着二樓傳來的芳香，瞬間明白是趙嘉月正用的澡豆，“我好想要……”

“隻限前十名可以五折購買，到櫃台找金娘子登記，時間不多了，隻剩下最後二十盒，逾期不候！”

店員扯着嗓子高喊，一群人趕忙沖到了櫃台，争先恐後的掏出銀子，朝着金娘子道：“給我來一盒。”

與此同時，趙嘉月替楊夫人洗濯完臉龐後，她從一旁的妝奁盒裡拿出蠶絲面膜，微笑着給楊夫人鋪在臉上，“此物名喚玉容散！有美膚活顔之效。”

看見這一幕的人都驚呆了。

“這玉容散是用來幹什麼的？”

“這西陲之地旱多水少，很容易曬傷，楊夫人的臉上滿是紅痕……聽聞那叫高原紅？那裡女子的肌膚都很差的。”

“那敷面的東西，看着是用蠶絲做的……這東西會不會有毒？不過看着又很是金貴，會不會糟蹋了……”

等着一群人剛剛驚訝完，耳邊忽而傳來莫名的聲音，像是有人在搭腔。

[這是什麼東西啊？]

[玉容散。]

[玉容散有什麼用啊？]

[美白嫩膚、防止衰老……]

[給我來一套呗！很貴嗎？]

[超便宜，三二一……上鍊接。]

[……]

百姓們不清楚這聲音從哪裡傳出來，但是随着有律動的音樂，心裡忽而澎湃起來，見着店員指引着櫃台的方向，已經有腿快的沖到櫃台前下手。

身旁人蔑了一眼，“都不知道什麼東西，就瞎買？真是沒有見過世面。”

楊夫人坐在椅子上，衆人看着她臉上敷着那張輕薄透氣的蠶絲布，眼裡布滿困惑，此時頭頂響起呼呼的聲音……

他們的脖子探得很高，隻見楊夫人濕漉漉的青絲，眼下正已超快的速度幹去，像是有風從她背後吹起來。

不過——

樓上有塊屏風攔着，他們看不到幕後到底有什麼？

“莫非是有人扇扇子？”

“這風好像是熱的？”

“莫非是有人在樓上生爐子？”

不過半盞茶的時間，楊夫人的頭發全幹了，趙嘉月拿起梳子開始替她挽發，她的編發手藝很是精巧，不一會兒一個疊擰形式的朝雲近香髻便已經盤好。

“這賈二姑娘有點本事在身啊！”

[三二一……]

圍在樓下的看客們時不時便少幾個人，聽到那很鬼畜的“三二一”，他們就趕忙朝着櫃台跑過去，不過經常跑空。

他們像是被人下了蠱。

“嬸娘，我将這蠶絲布拿下了哈！”

“嘉兒，這東西冰冰涼涼的還蠻舒服的，裡頭到底是放了什麼東西？”

楊夫人滿是好奇，她從無用過這東西，平日裡連塗口脂都是少見，還以為這東西是京城裡女子都用的，“回府後，我定讓人多買幾套……這些丫鬟，平日裡都不同我說，原來京城有這般好的東西。”

“不能與嬸娘相說的。”

這東西也是她在小木屋裡仿造了好久，才模仿的與統子那個世界的“面膜”有七成像，不過這配方還得精進。

“嬸娘這些年在西陲甚是辛勞，那裡常年不落雨，天氣幹得很，你這臉許是很久都沒有做過保濕……傷到不少啊！”

趙嘉月的眸眼裡盡是心疼，擡手時溫柔的将人臉上的蠶絲布扯下，手裡拿出一面銅鏡，“嬸娘……你瞧瞧。”

這時台下的人都震驚了，看着樓上的一幕，隻見楊夫人的臉龐果然比剛剛變得白淨有光澤。

“這玉容散？好像真有美白的奇效？剛剛說是店中有賣？我也要買……”

“怕是裡頭摻了什麼東西吧！這般的白……我是不信的，絕對是騙人的。”

“是的呀！這東西是要塗在臉上的，誰這般不要命的居然信這個？”

櫃台前一群人正怡然自得早就入手了好東西，另一群人正怏怏不樂，“這些人的手也太快了吧！今日當真沒貨了嗎？”

這玉容散和澡豆合起來不過十文，可是上臉能有變白的奇效，讓人甚為滿意。

可惜了。

“手慢則無啊！”

眼下他們聽着人群裡的質疑聲，也跟着點了點頭，“對，興許有毒呢？平日裡那些姑娘點妝用的鉛粉不就是帶毒嗎？”